唐詩的酒量時好時壞。

比如今天盛怒之下,就被酒水給燻醉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窩在夏不渝的懷中。

她愣了下,迎上那促狹的鳳眸,這才反應過來,並不是在做夢。

唐詩這才意識到,自己枕在夏不渝的臂彎裡,便是腿都壓在他的腿上,彷彿一隻八爪魚似的。

她沒什麼睡相,正如同從來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一般,睡覺時恨不得能把整張床霸佔。

貪睡不願起床的那會兒,翠娘每天都會去她房間幫忙給她蓋被子。

畢竟她睡相不好嘛。

沒想到被夏不渝給抓了個正著。

“睡飽了嗎?”

唐詩聽到頭頂的聲音,沒有吭聲。

掙扎著想要起來,卻又沒能擺脫夏不渝的舒服,“妹妹,這麼用完就丟不合適吧?”

唐詩瞪了一眼,“用完就丟的是草紙,你要是願意跟草紙為營,那隨便你。”

“哪能呀。”夏不渝滿心歡喜,這會兒唐詩指鹿為馬都不會多說一個不是,“我只是心中歡喜。”

歡喜。

唐詩倒是第一次從夏不渝嘴裡聽到這麼個詞,她有些奇怪的看過去,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孔猶如佛子染了七情六慾,不再那般聖潔。

卻又帶著人世間的煙火味。

“三哥,你……”算了,也沒有問的必要。

唐詩尋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你現在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要……”

“沒有,不用。”

他懷抱裡的人勝過萬千靈藥。

夏不渝的胳膊微微發麻,不過還是將唐詩抱住,“困的話就再睡會兒,回頭我帶你回家。”

唐詩其實有些睡不著,但還是應了下來。

有種荒謬感。

誰能夠想到前些天還吵吵嚷嚷的人,如今倒是躺在一個被窩裡,單純的大被同眠呢。

夏不渝什麼時候喜歡的她,又為什麼呢?

好多問題都沒有答案,匆忙間似乎也找不到答案。

她一貫冷靜,又看慣了人世間的事,但這回兒卻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

大概因為這人是夏不渝吧。

“三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