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也曾嗤笑,駐守河套府的大魏朝將士未免太窩囊,竟然打不過那些矇昧未曾開化的遊牧粗人。

然而現在看到駿馬賓士,曾經口若懸河的人如今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哪還有當初指點江山的慷慨激昂。

唐詩瞧著那一騎人疾馳而來,“這是河套府的人。”

這一身甲冑,怎麼可能是外族人呢。

不遠處薛氏聽到這話瞪了一眼,“你小小年紀懂得個什麼,別胡說八道。回頭就讓這些人把你抓走!”

她話音剛落下,只見為首那人忽的勒住韁繩,高頭大馬嘶鳴不已,馬蹄高高抬起,嚇得薛氏連忙抱著兒子唐小寶向後躲。

來者不善。

唐詩覺得這人一臉兇相,尤其是右臉頰上的那刀疤,襯得一張臉越發的凶神惡煞。

馬背上的人目光卻是落在唐安淮身上,手裡的馬鞭輕佻的抬起唐安淮的下巴,“你就是兩榜進士探花郎的唐安淮?”

這動作輕佻羞辱意味十足,顯然是敵非友。

唐安淮與之四目相對,不卑不亢道:“是。”

“大膽,知不知道這是誰?這是我們河套府的守城將軍褚將軍!”

河套府守將?

她老爹的情敵褚建文!

當然,這情敵是單方面的。

誰不知道河套府的守將褚建文對平章郡主一往情深非卿不娶,奈何這一片痴情並沒能打動平章郡主,反倒是惹得這位宗室女十分不耐,最後慶曆帝出面將褚建文打發到河套府。

單箭頭的褚建文求愛不得,自然對唐安淮沒什麼好臉色。

尤其是現在這舉動,只怕還要給她老爹一點顏色瞧瞧。

情敵,一個大權在握的情敵,真是要人命啊。

唐詩正想著該如何應對眼前這局面,主意還沒想出來,只聽到褚建文那帶著幾分陰鷙的笑聲,“大膽,怎麼能對唐大人這般無禮?不知道唐大人是咱們國子監的四品司業麼?”

“這麼有本事,不還是被流放到河套府了?”

顯然這兩人是在一唱一和給人難堪。

“要我說,這些文官個頂個的不中用,要是那些外族人打來,只怕一個個都要嚇得尿褲襠。”

鬨笑聲中,馬蹄激起塵土飛揚。

褚建文看著站在那裡身姿筆挺的唐安淮,怎麼看都不順眼。

不就是老白臉嘛,哪有自己虎背熊腰的安全可靠。

真不知道郡主被這人灌了什麼迷魂湯。

不過,來到河套府自己的地界,唐安淮是死是活不就他一句話嗎?

“唐大人是朝廷命官,得安排個好去處才是。”

隨從當即回答,“將軍,馬場那邊缺了幾個養馬的,要不安排唐大人過去?”

褚建文呵呵一笑,“好去處,唐大人可別辜負了本將的美意。”

說著便揚塵而去,留下一群沒進城的犯人。

唐詩久久回過神來,小心拉扯著她老爹的胳膊,“爹爹,莫非你就是傳說中的弼馬溫?”

作者說:

唐詩:哇奧,我爹是大聖進化前版本

唐安淮:你爹我不是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