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糧之事的確是謀士的建議,想要藉機試探河套府的虛實。

若是谷賤則說明糧食豐收,那麼河套府自然是膘肥馬壯,不可輕易南下劫掠。

若是糧食價格高……

那麼正是南下劫掠的好時機。

畢竟沒有足夠的糧草維繫,再加上那位褚將軍重傷遲遲未愈,這可不就是攻佔河套府的最佳時機?

“傳我命令,聯合西域諸國大軍,起兵征討河套府,南下中原王朝!”

河套府對於西域諸國而言倒也不算什麼新鮮的存在。

但南下中原王朝這一句可真是太有誘惑力了。

沒人能阻攔得住一群瘋狂的人,除了河套府那加固了的城牆。

而堡壘卻又是從內部擊垮的。

有人偷偷開了城門——

“褚將軍之前中了唐家父女的奸計,那唐家父女竟然騙取了兵符,又拿將軍做要挾,我們萬般無奈只能聽他們父女命令列事,可沒想到他們竟然活活餓死了將軍。”

投降的副將關承之紅著眼睛,“我的性命是褚將軍救的,若是不能為將軍報仇,關承之何以為人!”

安塞王聽到這話大為震動,“關將軍放心,孤王敬重褚將軍為人,自當為他報仇雪恨。”

約定了裡應外合的時間,關承之先一步回城。

謀士還是不安心,“大王,只怕這是詐降。”

“胡萊,你覺得呢?”

“啊,我不知道啊。”

安塞王卻也不惱怒,“我是問你關於褚建文死了這事,你覺得真假。”

褚建文死了這事啊。

“這個小的倒是略有耳聞,河套府早就有傳言,說褚將軍是威猛將軍,怎麼可能臥病在床這麼久,只怕早已經沒了。”

“是啊,我之前與褚建文打過交道,他便是受了傷都面色不改,又怎麼會長時間不露面呢?除非……”

已經是個死人。

“大王,萬不可如此冒進。”

“軍師不必擔心,孤王自然會留下人馬與城裡接應,以防不測。”

只是安塞王怎麼也沒想到,這留下接應的人馬,竟是比進入河套府的人馬還要先一步掛掉——

慶曆九年九月,西域十三國聯軍直逼河套府城。

守城將軍褚建文戰死沙場,遺令唐安淮退敵。

唐安淮以空城計誘西域聯軍入城困守半月,又派臨遠侯府六公子許薊安斬斷援助。

是月底,西域諸國請降,此後三年秋毫未犯河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