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孃的確捱了揍,趴在床上哼唧唧的哭泣。

然而當天夜裡,卻不知道怎麼就離開了馬場,不見蹤影。

翌日一大早,翠娘就聽說了這訊息,只覺得不能置信。

“姑娘怎麼能這般篤定?”

唐詩正在吃新鮮出爐的蒸餃,裡面肉餡鮮美,湯汁濃郁,十分的美味。

更別提還有一盤子芝麻醬能夠蘸著吃。

“二嬸偏愛三娘,只要三娘以命相逼,二嬸肯定會應允她。”唐詩笑了起來,“你以為三娘不知道這一走唐家女兒的名聲將一敗塗地?可她從來都是個自我為中心的人,覺得自己有些能耐,怎麼可能受得了在河套府的苦日子?她想要給自己搏一個前程。”

翠娘聽得目瞪口呆,“可也不一定非要離開這裡才能博出前程來呀。大姑娘不就把那女紅鋪子經營的很好嗎?”

只不過二姑娘和三姑娘尚且年幼一些,又不像是自家姑娘這般有主見,倒是需要再過段時間才能獨當一面。

翠娘想著,姑娘一向對女孩子家寬容些,只要三姑娘別太過分,倒也不會太區別對待。

然而她著實沒想到,唐三娘竟是有這般雄心壯志。

“她與我一貫死對頭,瞧不上我卻又羨慕我,哪肯要我的幫助?如今離開河套府,也有幾分賭氣的意思,想著不用依靠我就能混出一片前程來,證明給大家看,自己也不差。”

小女兒家的心思並不難猜,所以自己完全不需要去勸阻,因為越是勸說,三娘就越是堅定離開的念頭。

李氏又是極為寵愛這個女兒,只要三娘以命相逼,肯定會妥協。

她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自殘身亡呢。

所以三娘肯定會離開,除非被唐安洲打死。

翠娘聽到這一番話久久不能語,好一會兒這才開口,“二夫人未免太嬌慣三姑娘了些,只是她原本是府上千金,如今跟著那位許公子去了京城,要變成伺候人的丫環,難道就沒想過如何面對之前的手帕交?”

唐詩笑了起來,“她當然想過,你可別忘了,我們唐家被流放到河套府,目前還是罪臣之身。”

翠娘聞言一愣,她險些忘了這個。

“聖上還沒特赦,三姑娘這一去豈不是……”

“許平安的用心無非是想要挑撥我和二哥罷了,若是眼下能挑撥離間成功最好,失敗了也沒關係,他找個別院安置下來三娘,好生養著甚至會栽培一番,等日後再派上用場。”

翠娘是小門小戶出身,完全不懂這其中的門道,聽到這話只覺得那個許公子委實心腸歹毒了些。

“他和許公子是兄弟,怎麼能這般不同的兩樣人。”

“這倒沒什麼稀奇的。”

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嘛。

許平安是庶子出身,某些方面和三娘都有些微妙的相似。

心理上尤其如此。

“難怪我二哥跟這位許四公子這麼不共戴天。”

翠娘嘆了口氣,“二公子是個爽快人,倒是沒這麼多的心思。”

“是啊。不然侯府嫡子又怎麼會被人打發到河套府?”

翠娘苦笑不得,“姑娘要是不說,還真看不出來。”

“這話他愛聽,接地氣嘛。”

許十八郎頗是有幾分曹丞相的風采,正說著人就來了,“唐小四你放心,我這就快馬加鞭把人給追回來。”

許平安那混賬玩意兒做的簡直不是人事,把人拐走算什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