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元娘過不了多久就要魂歸離恨天。

顯然葉參將不是良配。

不管他有意結親與否,這門婚事都要推脫掉才是。

然而唐安洲壓根不是能拿主意的人,哪怕是知道這其中原委卻也不曾說什麼。

薛氏都有些替元娘不值得了。

“不是我說你二叔的壞話,只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種事情你怎麼說呢?你二叔跟你死去的三叔可真是親兄弟。”

遇到事了沒什麼逐漸。

死去的唐安斌還有個老孃可以依靠,所以不時的發瘋找老孃做主。

唐安洲沒什麼可以依賴的人,除了長吁短嘆又會什麼?

他們兄弟二人都沒有什麼主見,也不會為了子女義無反顧。

想到這,薛氏忍不住感慨,“也就你父親,讀書多與他們不同。”

唐詩沒想到薛氏還進行了歸類總結,忍不住笑道:“二叔這人就是沒怎麼遇到過事。”

“是沒遇到過什麼事,只是四丫頭,為人父母總得為子女撐起一片天,你看你爹爹就是為你做了那擎天柱。可是你二叔三叔他們就不會。”

嘆氣、抱怨,要不就是找大哥找母親幫忙。

從來不會想著靠自己的能耐去做點什麼。

或許他們的能耐就是成為唐家子弟,有個好兄長、好母親可以依靠吧。

“不說這個了,三嬸你現在孀居,帶著弟弟妹妹也不容易,回頭若是遇到合適的倒是可以再談婚論嫁,爹爹說了到時候他給你撐腰。”

薛氏不年輕,聽到這話也不覺得臉紅臊得慌。

“女人家結婚那就像是撞進了這黑屋子裡,裡面啥樣誰知道呢,我還是別再給自己添麻煩了,能把五娘和小寶養好就行。”

薛氏是想得開,“也不知道將來怎麼樣呢,能把這倆孩子養好就行。好了不說我的事了,還是說你大姐姐吧。”

元孃的事情其實就這麼回事。

唐詩也沒打算帶著元娘去看著葉成澤長什麼樣,實際上從這位葉參將動手打了唐然遠開始,這門婚事就再無半點可能性。

翌日。

唐詩比往日起床稍微晚了一刻鐘,吃過早飯收拾停當後,挎著自己的斜揹包出了門。

王三郎瞧著她將頭髮編成兩條辮子,頭上甚至連一朵珠釵絹花都沒有,覺得未免太素淨了些,“我回頭給你打幾樣首飾。”

小姑娘家的,哪能這麼素啊。

“首飾太過麻煩,還是別了。”唐詩嘟囔了一句,“要不是翠娘死活不讓我剪頭髮,我肯定會把頭髮剪短。”

這麼長的頭髮,很累贅的好嗎?

也就是現在天氣不冷不熱的合適,不然唐詩可真就短髮至上了。

王三郎笑了起來,“小心回頭你爹爹揍你。”

“我爹爹才不是這種人呢,回頭我讓他把頭髮剪了去。”

王三郎只把這話當作笑話,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唐安淮可是士大夫,哪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唐小四當真是被嬌慣壞了,竟然要做這荒唐事,回頭怕不是得要捱揍。

兩人顯然想的並不一致。

唐詩也沒再解釋什麼,畢竟她跟老唐同志和絕大部分人都不同。

因為要去城牆那邊,所以離開馬場時唐詩騎著那匹腦袋上頂著一撮白毛的棗紅馬。

王三郎看的嘖嘖稱奇,“這馬倒是親你。”

“那是,小白棗總是通人性。”唐詩帶著些得意,俯身貼在馬背上,和胯.下的馬匹近距離接觸,“咱們去找那位葉參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