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個道理小孩子都懂,鄭德閔難道不明白?

他當然懂得,只是裝作不明白罷了。

總覺得自己是這馬場裡的土霸王,人人都被他拿捏在手中。

哪知道,整日裡算計別人的性命,總就會被算計了去呢。

鄭德閔卻是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非要說他做錯了事,只能說他當初沒有趁著唐安淮根基不穩早點除掉他,不然怎麼會有今天這窘狀?

梁師爺很快就瞭解了這樁公案的前因後果,只不過鄭德閔到底是馬場的牧監,他一個將軍府的幕僚而已哪能做主?

只是將這訊息彙報給褚建文。

“這麼說,他真的打算對那些戰馬下手?”

褚建文神色很是嚴肅,梁師爺自然不敢賣關子,“應該是這樣。”

“混賬!”

利劍抽出,褚建文眼底都是濃厚的殺意,“他怎麼敢?”

真當自己不敢做什麼是嗎?

竟然動那些戰馬的手腳。

“人呢!”

“已經被知府衙門帶了去。”人都有逆鱗,你養馬不怎麼樣沒關係,但你不能刻意弄死馬。

不然就算是褚建文也不會饒了你。

梁師爺知道,鄭德閔這條命是保不住了。

只不過新的馬場牧監又該讓誰上呢。

唐安淮雖說資歷淺了些,但勝在有這方面的經驗,也很得人心,讓他繼任牧監自然沒什麼問題。

只是沒有鄭德閔約束,若是直接讓唐安淮上任,只怕會給將軍府這邊帶來些麻煩。

如果不是唐安淮的話,那最合適的人選應該是那個元監副元春秋。

也是頗有資歷的人,在馬場人緣很是不錯。

元春秋沒什麼靠山,若是選他當馬場的管事,更容易操控。

梁師爺很快就釐清了其中的原委,“大人要施恩給那元春秋,還得想法子先讓唐安淮與元春秋反目才是,這樣一來……”

褚建文點頭,“那這事就交給你去處理。”

梁師爺連忙應下,“是。”

這事說難不難說簡單卻也不是那麼簡單。

想要處理好得利用馬場眾人的心理。

梁師爺這幾日往馬場跑的勤快,便是唐詩都撞見了他兩次。

王三郎有些納悶,“他來做什麼?”

之前鄭德閔與將軍府交好,只不過這次將軍府非但不伸出援手,還要段知府從嚴處理以儆效尤。

褚建文比任何人都會割捨。

而梁師爺又是他的幕僚,這會兒頻繁來馬場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