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可可靠的人來一趟便是,哪犯得著這麼麻煩。

“你是不知道,這人一貫挑剔,吃的用的無不精緻,比閨閣小姐還要挑剔。怎麼就……對了你是說他去睡覺了?”

“對啊。”

許十八郎瞪大了眼睛,“他這人睡慣了綾羅錦繡,能睡得下?”

“廢話,他上次來不還住在客棧嗎?”

客棧還人來人往呢。

自家這條件已經很不錯了好嘛。

“也對。”許十八郎看著那空空如也的碟子,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喜歡吃甜點嗎?不是說這都是女人家才喜歡的東西,他不喜歡嗎?”

夏不渝這人因為長得好經常被人誇讚面若好女,以至於對女孩子家喜歡的東西一向退避三舍。

這次是怎麼了?

等著許十八郎得空問他,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了。

夏不渝快馬加鞭三天三夜不曾休息,如今睡了一天一.夜,只覺得渾身痠痛都消減了不少。

醒來時看著那樸素的只有一個窯土罐做裝飾品的房舍,他一度覺得自己荒唐——

即便是為了那絲綢生意,也不值得他如此。

但不是為了生意又是什麼,難不成是為了那幾塊點心?

從屋裡出來時,夏不渝看到了正在庭院裡帶著幾個人蹦蹦跳跳的唐詩。

像是跳舞,但這舞姿未免太古怪了些,淨是些伸展胳膊腿的動作。

在練武嗎?但是這動作軟綿無力,別說練武傷人,防身都做不到吧。

夏不渝觀摩了好一會兒,瞧著跟在唐詩身後的三人臉上都微微泛紅,明明是再寒冷不過的冬日,額角倒是有細細的汗珠,他忍不住提醒,“小心風寒。”

正在帶操的唐詩聽到這話扭過頭去,“三哥你醒了啊,餓了嗎?”

瓷白的臉上透著幾分薄紅,像是抹了一層胭脂色。

比起金城貴女的金釵玉珠,唐詩這簡直是不施脂粉。

假以時日這姑娘長大,不知是什麼樣的貌美動人呢。

回頭找妹夫的時候,可是得留心。

不止要看重才貌,更要留意人品。

比如他家那個大侄子就不是良人。

唐詩瞧著發呆的夏不渝,擦了擦額角的汗,披上那狐皮大衣結束了今天的早操,“我讓翠娘給你留了飯菜,要不三哥你吃點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