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而活。

這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做起來卻是何等的困難。

翠娘想了很多,想起了死不見屍的女兒,想到了被程德安那混賬活活折磨死的丈夫,想到對自己的求救避而不見的爹孃兄嫂。

她這二十餘年,什麼時候為自己而活過呢。

從沒有人跟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翠娘趴在床頭桌案上忍不住的哭泣。

渾渾噩噩二十餘年,如今才算是活出一點明白勁來。

她知道老爺和姑娘並非要她的性命,哪怕自己可以隨時為他們獻出性命,他們只是希望自己能活下去,活出個人樣來,讓曾經那些看低她,看不起她的人都後悔。

哪怕那些人是她的爹孃兄弟。

翠娘明白了。

定然不會辜負你們的一番期待。

……

且說養馬場的另一處,唐安斌罵咧咧的隨著唐老太回到住處,忽的意識到不對勁,“你做什麼?”

薛氏正在那裡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東西。

他們一路流放,原本帶在身上的金銀細軟也都丟了個乾淨。

現在說一窮二白還差不多。

“我已經跟二嫂商量好了,往後跟著他們幹活,他們家宅院大,我帶著小寶和五娘住到那裡去。”

分家過後各過各的,三房怎麼過活?

指望老太太還是期待著她的寶貝兒子養家餬口?

薛氏可不傻,自己這個枕邊人什麼樣她可真是太清楚了。

自己要是留下,只怕往後她就要給這娘倆當牛做馬了。

那日子還有什麼奔頭?

她不幹!

現在的三房,除了一個只知道為難人的老太太就是一個好吃懶做的肥囉。

就算日後朝廷特赦了大伯,只怕三房也回不去。

直接跟大伯父女倆交好有些太過明顯,倒不如和二房處好關係,讓大伯看到自己的決心,日後真要是回京城也捎帶這他們娘仨回去。

至於老太太和唐安斌,她管他們死活呢。

唐安斌沒想到自己媳婦竟然會這樣,“那你在哪吃飯?”

“自然是跟著二嫂他們。”

“那我跟娘怎麼辦?”唐安斌打小就是被人伺候著的,也就這兩個月吃了點苦頭,“你走了往後誰伺候我跟娘?”

薛氏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你是家中男人,不給我們當頂樑柱也就罷了,這時候還指望我一個女人伺候你,唐安斌你要臉嗎?”

“放肆,有你這麼跟丈夫說的話?”唐老太第一個不能忍,自己的兒子她可以嫌棄,薛氏憑什麼嫌棄?

“丈夫?”薛氏笑了起來,“頂天立地為丈,三尺之內為夫,就您寶貝兒子這般好吃懶做遊手好閒,你若寶貝你儘管去寶貝,我不稀罕。”

大抵是長房分家帶來的底氣,薛氏大聲說道:“我要與他和離!”

作者說:

想不到吧,第一個崛起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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