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灰?

王三郎愣了下,“那是什麼東西?”

唐詩心頭猛地一緊,大魏朝沒有石灰嗎?

於大人可是有《石灰吟》一詩流傳千古,九年義務教育必背古詩。

有那麼一瞬間,唐詩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商機。

掐了下手心,唐詩笑著仰頭看向王三郎,“書裡頭看到的,說是石灰石也就是可燔石煅燒後可取代糯米灰漿用以建築,王三哥難道不知道嗎?”

王三郎搖頭,“第一次聽說,這石灰石長什麼樣?咱們這有嗎?”

“自然是有的。”唐安淮拿著一片隔離板過來,卡在這挖好的溝槽之中,“石灰石分佈範圍廣,西北這邊儲量更是豐富,不過想要煅燒石灰還有些麻煩,咱們先不著急。”

先搞出一個模範馬廄,到時候馬場這邊重視了,他們也好提要求。

唐安淮當老師習慣了,傳道受業刻在骨子裡。

在除錯這隔離板時,就說起了煅燒石灰的事情,“書裡頭說‘凡石灰,經火梵煉為用。成質之後,入水永劫不壞。億萬舟楫,億萬垣牆,窒隙防淫,是必由之。百里內外,土中必生可燔石,石以青色為上,黃白次之’。不過‘石必掩土內二三尺‘倒也不盡然,有的其實就裸露在外,比如說河岸上也有不少石灰石。但要與鵝卵石仔細區分才是。”

王三郎聽得目瞪口呆,“那這要是能用起來的話,可是能省下不少糧食啊。”

如今官府和有錢人家做那青磚瓦房都是用糯米灰漿,顧名思義就需要不少的糯米。

遇到荒年,老百姓連吃的都沒有,朝廷卻能大興土木。

如果這石灰石能夠煅燒成功取代糯米灰漿,可是天大的功德。

“唐兄,我覺得你把這事奏明朝廷,興許就能重回京城呢。”

唐安淮聞言苦笑了下,並未曾言語。

倒是唐詩小聲嘟囔了句,“我爹爹是因為維護太子得罪了聖上。”

王三郎遠在西北卻也有所耳聞,當今聖上偏寵貴妃所生的三皇子,對先皇后誕育的太子一直心存不滿。

維護王朝正統卻被帝王所斥責,王三郎嘆了口氣,“那就算了,咱們河套府雖然窮鄉僻壤了些,但山高皇帝遠卻也逍遙自在。”

伴君如伴虎,還不如在河套府待著呢。

唐安淮聞言剛要開口,冷不丁的聽到有人輕笑一聲,“怎麼,王三公子又發表什麼高見呢,咱們聖上怎麼就得罪你了?”

誰都沒注意到忽然間過來的人,以至於這冷不丁的一聲把唐安淮都驚出一身冷汗,如今雖說沒有文字獄,但妄議天家是非也是大逆不道。

一轉頭只見那褚建文手裡拿著馬鞭站在那裡,披身的甲冑泛著冷冷的光,明明如今五月時節,卻給人寒冬臘月的感覺。

唐安淮心中一凜——

褚建文來者不善。

“褚將軍這是哪裡話,我怎麼敢說聖上的不是?只是咱們這河套府在將軍你治理下可真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我在誇讚將軍您治理有方呢。”

王三郎這一通馬屁並沒有取悅褚建文。

後者冷哼一聲,“聽說唐探花很是會給母馬接生?這給女人接生叫穩婆,咱們唐探花是男兒身,就叫穩公怎麼樣?”

褚建文說著哈哈大笑起來,只是這笑聲孤零零的,他臉上露出幾分兇意,“怎麼,唐探花不喜歡這稱呼?那本將軍封你個弼馬溫如何?”

唐詩:!!!

好傢伙,她老爹拿的莫非是大鬧天宮的劇本?

作者說:

唐詩:我爹是孫大聖的話,那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