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郎一陣沉默。

小娘子說的每個字他都知道,但組合起來有點不太懂。

這……什麼意思?

唐詩倒是很耐心的解釋,“馬廄裡髒兮兮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這馬糞馬尿,如果能夠把這馬糞和馬尿分離開,馬廄裡的衛生環境就會大大改善,這樣有益於馬匹的身心健康。”

身心健康。

又是聽不太懂的詞彙。

王三郎有些小問題,“可是怎麼分隔開?”

唐詩指了指這被鑿出來小孔的木板,“回頭在馬廄裡挖出溝槽來,然後把隔離板放在上面。”

馬尿透過隔離板上的孔洞漏下去,馬糞則留在上面。

這有點類似於乾溼分離,便於撿馬糞。

王三郎又有新的問題,“你撿馬糞做什麼?”

唐詩笑得一臉天真,“我們什麼都沒有,想要墾荒種幾畝田地這樣打些糧食吃,需要馬糞當肥料。”

原來如此。

王三郎看了眼正在那裡削木板的唐安淮,“可是也用不著那麼多吧?”

“有備無患嘛,多一點回頭可以跟人交換種子糧食,這樣我們就不用餓肚子了。”

這話讓王三郎一時間愣怔。

比起早前被流放到河套府哭天搶地的犯人來說,唐家父女倆可真是兩朵奇葩。

淡定的一點不像出身官宦人家的貴人。

幾個人一通忙活,等到日近黃昏的時候,王三郎看了眼太陽,請三人去伙房吃飯。

那廚子看到唐安淮父女心裡頭犯嘀咕,拉著王三郎問了起來,“這人什麼來頭?”

早晨衛老頭帶著過來吃飯,中午還特意打了飯菜給送過去,這到了晚飯的點又是王三郎請吃飯。

關鍵是還得罪了程監副,王三郎和衛老頭難道就不怕?

王三郎笑了笑,“李叔你多給我點肉和餅子,我回頭把家裡的老母雞送你。”

李叔聞言嗤笑一聲,他犯得著惦記那一隻老母雞嗎?

不過還是往盤子裡堆了滿滿的肉塊,烙餅也是疊了十來張,嘴裡嫌棄的很,“快去快去,別在這礙我的眼。”

“多謝李叔,回頭請您喝酒。”王三郎笑嘻嘻的招呼唐詩端著盤子去吃飯。

元娘連忙上前,“我來吧。”

她怕唐詩端不穩,到時候晚飯都沒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