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大伯父女倆現在處境也不好,但怎麼也強過二房。

父親庶子的身份讓他總是直不起腰梁。

偏生那程監副又咄咄逼人,這樣壓根護不住大姐。

隨著大伯雖然危險,但起碼不至於讓大姐被祖母和三叔送給那程監副。

元娘後知後覺,被阿弟推了一把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四妹妹牽著手離開,平日裡不怎麼言語的小女孩這會兒話有些多,“大姐姐你要不回頭跟著我跟爹爹住馬廄好了,回頭咱們收拾下,味道雖然難聞了點,但也沒那麼糟糕。”

元娘聞言小心摘掉四妹妹頭髮上的零碎稻草,“伯父會同意嗎?”

她怎麼不知道,這是在為她好。

可是伯父本就處境艱難,再多她一個麻煩,往後怕是更為困難。

唐詩仰頭笑著看這位美麗端莊的堂姐,“蝨子多了不怕癢,爹爹才不會讓唐家女兒去為奴為僕呢。”

唐家兩個千金剛走出這伙房,迎面就碰上了程監副。

馬場的副管事瞧著元娘,一雙眼睛絲毫不掩飾他那卑劣的欲.望。

“美人何必這麼想不開呢?”

元娘一張臉臊紅一片,柔軟的唇瓣都咬得沒了血色。

偏生性格柔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急的眼淚都要出了來。

“大人何必這麼想不開呢?”

唐詩的聲音讓程監副饒有興趣,他早就打聽了一番,“唐探花家的獨女是嗎?可惜年歲小了點,再過幾年長開了倒是能去我家端茶倒水伺候。”

瞧著倒是個小美人胚子,畢竟是京城來的,就是比這河套府土生土長的女子要好看許多。

“四妹妹我們……”

唐詩抓著元孃的手,“只怕大人沒那麼好運,活不到那一天呢。”

程監副登時色變,“你在詛咒本官?”

元娘也嚇得渾身哆嗦了一下,瞧到那程監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也不顧什麼便是擋在唐詩身前。

到底沒有幫錯人。

唐詩輕輕摸了下元孃的手,“大人要打要殺隨意,只要不怕得罪鄭大人就好。”

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就是社會法則。

程監副目眥欲裂,“真當本官不敢動你?”

“大人何不試試看呢,為了跟我這麼個小姑娘過不去,賠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值得嗎?”

唐詩懶得搭理,拉著元孃的手離開,“爹爹說馬廄這邊管理有很多問題,今天我們先收拾出來一個馬廄,往後按照這個標準來管理,這樣有利於馬匹健康成長,到時候馬兒膘肥體壯,便是遇到那些外族的騎兵也不怕。”

“他在馬廄那邊等我們,大姐姐咱們快過去。”

程監副看著小跑著離開的兩人,一雙眼睛恨不得噴火。

他氣惱地轉身離開,徑直去找鄭德閔。

在這馬場,鄭德閔是老大他是老二,他憑什麼要忍受一個黃毛丫頭奚落!

“要她的命?要她的命是不難,只不過她死了唐安淮肯活下去嗎?”

鄭德閔老神在在的喝著茶,那是剛送來的明前龍井,今年的新茶,口齒留甘,不愧是貢茶。

“本官還要唐安淮替我養馬,暫時不能死。”

他都摒棄前嫌留下唐安淮了,堂堂馬場監副竟然容不下一個丫頭片子。

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