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除惡少樊噲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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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告別了陳老漢,就先來到樊噲家,樊噲把兵器藏在後花園裡。曹參又用麻布裹住刀刃,然後牽出馬,飛身上馬,就和樊噲告別而去。秦朝的法律規定:民間不許私藏兵器,官府的人才可以擁有。可是曹參怕連累了陳老漢,又見這把刀是項燕用過的,知道它的分量,就來到縣中,先把它藏了起來。次日,先派人去給陳老漢送了錢,然後來見縣令。把樊噲不來沛縣的事情告知。趙縣令大怒道:“本縣召那廝來要委以重用,他卻不來,真是不知好歹的東西!”就只好派万俟突四處強行徵集更卒。
樊噲得到此寶貝後,心中不知有多高興了,他就白天繼續幹老本行,夜晚就在後園中習武。呂嬃見他藏著一件兵器,心中非常害怕,就勸他把玩意毀掉,免得招來殺生之禍。樊噲卻說:“這傢伙事可不簡單啊,我要用它砍盡世上的惡人、惡鬼!”呂嬃聽得心驚肉跳。就把這事兒偷偷地告訴了父親。呂公心想:我這女婿命中註定要封侯拜將,現在秦國的勞役如此繁重,怕是不會長久,若是將來有了機會,他們一定會風雲際會,英雄崛起。就勸女兒要理解丈夫,不要干涉他的事情。呂嬃聽父親這樣一說,也就不再管樊噲了,而是由著他的性子繼續去習武練功。
過了幾天,有一天的中午,樊噲正在家中喝酒,突然來了一個小姑娘。小姑娘見到樊噲後就哭了起來。樊噲就問她是誰家的丫頭,為何如此。小姑娘哽咽道:“我叫英子,住在上陽裡陳莊,父親是陳貴。”樊噲聽說他就是陳老漢的女兒,就問遇到了什麼事情。英子就滿腔悲憤地說:“我在舅舅家住,今日莊上的人託來口信,說父親已經死在了家中。舅舅就領我去看,進門後發現父親被人吊在家中死了,聽說就是陳三爺和高貫他們乾的。前幾天,父親來看望過我,說是有恩人相救,可以不去服役了,還說我若是遇到什麼麻煩就來找恩公。現在父親死了,莊裡人都不敢安葬,舅舅就讓我來找恩公商議。”說完又哭了起來。樊噲一聽七竅生煙,大叫道:“罷!罷!罷!我不殺此惡人誓不為人!”就把英子交給妻子照看,自己奔出莊門,來到集鎮的鋪子裡,從案上操起一把宰牛刀,奪門而出。呂嬃急忙跑出來勸阻,眾小廝也一起勸阻。樊噲哪裡肯聽,道:“惡人犯法逍遙法外,好人不犯法還得送命。我老樊的宰牛刀就是公理!你們休要攔我!”便推開眾人,直奔陳莊而來。
樊噲飛也似的來到陳貴家,見陳老漢已經被人放在地上,身體也已僵硬,就對英子的舅舅和鄰里人說:“你們暫且守著老漢,我去去就來!”英子的舅舅問他到哪裡去。樊噲道:“先割來陳三的狗頭,祭奠老漢!”鄰居們急忙勸道:“好漢,他們這夥人可不好惹,高貫的叔父高平就是郡監大人。他們兩家仗著權勢,橫行鄉里,況且高家有幾百個打手,就是官府也拿他們沒有辦法。您對陳家有恩,我等不敢忘記,可要是殺了人,還得償命,太不值了!我們受他們的欺辱已經習慣了,沒什麼,忍一忍就過去了。只求好漢把英子照顧好,我們就感激不盡了!”英子的舅和鄉鄰都淚流滿面。樊噲嚷嚷道:“這樣的惡人不除掉,我心中憋的慌!我自去了,你們休要管我的事!”說完就像一頭髮瘋的公牛,衝出了院門。人們暗自叫苦。
樊噲拿著宰牛刀直奔陳三家,來到莊上,先敲開鄰居的門打問陳三爺是不是殺了陳老漢。鄰居害怕,都不敢說,樊噲從懷裡掏出刀,明晃晃的往桌上一戳。這家人嚇壞了,急道:“好漢饒命,就是陳三爺乾的!”樊噲就來到陳家大門口,發現一個人正鬼鬼祟祟地伸出頭來張望,他見樊噲來了,就趕緊往裡跑。樊噲大叫道:“賊殺才,打死人還想逃嗎?”那人聽見了就嚇得走不動路了。樊噲飛身上去揪住那人,就摁倒在地上,右手便掏出宰牛刀逼在脖子上問:“你小子想活還是想死?”那人慌忙道:“好漢饒命,我不想死啊!”樊噲便問:“既然想活,快說!陳三小子在哪裡?”那人顫聲道:“在……在家裡,正和一位小娘子……”樊噲問:“哪來的小娘子?”那人便道:“昨晚從下莊搶來的!”樊噲起身大叫:“滾!”把刀插在腰間,轉身踢開大門,衝進了院子,便大聲吼道:“(u)娘養的,快滾出來送死!樊爺爺來拿狗頭了!”聲音驚動了大院,一時間,就從兩側的角門裡蹦出來了二三十人。他們仗著人多,都拿著器械圍了上來。樊噲一聲喊,便施展虎威,一陣飛拳送腿,就將這夥人全部打翻在了地上。
這時從堂屋的門縫裡就伸出一個腦袋瓜。樊噲一眼認出他就是陳三爺。腦袋瓜看見樊噲瞅他,慌忙把頭縮排去趕緊關上門。樊噲一個鍵步衝到門前,又一腳踹開門,跳了進去。他看見陳三爺左手勒著一女孩的脖子,右手拿著刀,逼住女孩的喉嚨道:“姓樊的,你敢逼我,我就殺了她!”樊噲瞪大眼睛,右手從後腰裡拔刀,左手指著陳三罵:“(u)娘養的,人人都怕你,可樊爺不怕你!我問你,為何要打死陳老漢?”程三爺抵賴不認賬。樊噲怒罵道:“畜生,你死到臨頭,還不認帳!”陳三爺道:“樊噲,我知道你是條好漢,我也沒有得罪你,你為何要管閒事?”樊噲怒道:“爺爺我就愛管閒事!”說罷,一腳踢翻桌子,往前直衝。陳三爺見勢頭不對,一把推開女孩,一個縱身從窗戶裡翻了出去。樊噲一把穩住嚇呆的女孩,道:“你不用怕,從今以後就再也沒人欺負你了。”樊噲說罷追出門去,看見陳三已經操著一把刀劈了過來。樊噲眼明手快,急忙閃過,早飛起一腳把陳三踢翻了,然後搶前一步就踩住脖子。陳三被踩得喘不過氣來,只好求饒。可是已經晚了,樊噲左手揪住頭髮,右手就像殺豬一樣只繞了半個弧形,就已經把陳三的頭割了下來。然後他左手提頭,右手執刀,其餘的人魂飛膽落,都紛紛逃命去了。
樊噲殺了惡少,又走進側屋,看見一個老婦人正坐著燒香,正是陳三爺的母親。樊噲就指著罵:“老驢,為什麼不管教你家的畜生,也該吃我一刀!”老婦人忙道:“好漢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了斷!你殺了我兒子為鄉里除了一害,我死也就放心了。”說完就準備撞牆而死。樊噲大驚,急忙扯住老婦人問:“為何如此?”陳母道:“我一生積德,沒有幹過壞事。就是管不住那小畜生,他不但不聽老身的勸告,反而經常虐待老身。我日夜向神靈禱告,說:“若是老天有眼,就取了那畜生的性命,我就以死來向鄉里謝罪。現在你殺了他,這是老天爺的意思,我死了就沒有什麼可惜的了!”樊噲聽罷,就道:“原來如此。你也不用死了,回去給我當母親。”說罷就將老婦人揹著走出了大門。正好看見一個莊客,就一聲喝住,叫他將陳母背到樊家莊去,否則必死。莊客就趕緊背上陳母走了。
樊噲又來到後院,忽然聽見有哭聲從一偏房裡傳出來,就走近檢視,卻見門上了鎖,上前只一推,門就被推開了。進去一看,只見十幾個女子披頭散髮,面黃肌瘦的樣子。樊噲就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在此啼哭?”眾女子哭道:“我們都是陳三爺搶來的,受盡了凌辱!”樊噲就道:“那小子已經死了,這是他的狗頭。你們都回家吧,今後再沒人欺負你們啦!”眾女子看見血淋淋的人頭,即害怕又高興,就向樊噲叩拜了,然後哭著走了。樊噲就提著人頭出了陳家。心想陳三如此仗勢欺人,就是仗著高貫那小子的威風。今天殺了一個也是殺人,殺上一百個也是殺人,不如把高貫也殺了,再為鄉里除去一害。想好後,就把陳三的頭拴在腰間,直奔高貫家而來。
樊噲一路徑直來到高貫家,就從前門破門而入,進到院子裡面,就看到兩廊下已經湧出了百十個打手。原來他們已經得到了音信,做好了準備。樊噲道:“很好,都在就一塊解決了!”說罷就揮舞著宰牛刀向前砍殺。眾打手一起朝著樊噲衝了過來。樊噲發起神威,舉刀相應,一連殺了幾十個,其餘的打手就害怕了,於是落荒而逃。樊噲來到後門,找不到高貫及他們家的人,就又向廳屋殺來,只要是抗拒的,就被他全部砍翻了。一直殺到廚房,就是不見高貫。便拿住一個下人問高貫何在。下人早就癱軟了,戰戰兢兢地道:“他已經保護著孃老子從側門跑了。”樊噲問跑到哪裡去了。這人道:“可能到郡裡找他叔父高平大人去了!”樊噲一想確有道理,就道:“你說對了,我不殺你。你馬上到廚房去點起一把火來!”下人屁滾尿流地爬到了廚房裡去點火。一會兒,火從廚房裡先著起了,時間不大,高家的庭院就變成了一片火海。樊噲仰天大笑,竟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