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厲錦澤和舒婉才從地裡回來。

扛著今天打的菜籽,很沉,全在厲錦澤身上,汗水把衣服全打溼了,粘在後背上很明顯,頭髮也在滴水,他把菜籽放在院子裡,第一時間去看唐心,關心她手上的傷。

唐心連晚飯都做好了。

“心心,你的手有傷,不能見水。”厲錦澤說。

舒婉也是一樣的意思:“飯可以等我們回來再做,實在不行晚上下點面也能將就一下。”

唐心伸出受傷的小拇指:“不妨礙幹活。”

舒婉和厲錦澤一起去洗手,然後坐下來吃飯。

飯菜都是唐心做的,都是家常菜,但厲錦澤吃起來卻覺得好幸福。如果以後每頓飯都能吃到唐心做的菜,他可以什麼都不要,和她平平淡淡的在一起就好。

之前唐心還在厲家時,她也經常下廚。但她很偏心,基本上都是給小叔做的菜,其他人想吃一筷子就很難。以前就饞他的手藝,現在能放開的吃,厲錦澤真的覺得特別的爽。

唐心拿筷子敲了敲厲錦澤的碗:“多吃點兒。”

厲錦澤兩腮裡鼓鼓的全是飯,一臉無辜的望著唐心,正在想她是什麼意思時,唐心又補了句:“明天自己回城去,你懂我的意思。”

厲錦澤懂了。

難怪讓他多吃點,這是以後吃不著的意思。

他趕緊把飯菜嚥下去,對唐心搖頭:“我說過,不把你追到手,我不會走的。”

“我也明確的告訴你,我們沒可能了。”唐心放下筷子,把厲錦澤的帳篷和行李全部扔到了門外,他現在就可以滾了。

唐心堅定的態度讓厲錦澤心涼。

他自認為自己這兩天做得可以,幹了二十年都沒幹過的活,全是為了唐心。

他這麼努力,她卻根本不在乎。

“如果站在這裡的是小叔,你還會這樣嗎?”厲錦澤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問,但他就是不服氣,他還是問了。

唐心卻轉身進去了。

她沒有回答。

她的不回答,更扎厲錦澤的心。

果然,他和小叔是有差別的。

可是為什麼呀。

明明傷唐心最深的人是小叔,結果在唐心心裡,小叔才是最重要的。那自己的付出又算什麼?他到底算什麼?厲錦澤一直在思考自己算什麼東西。

呵呵。

可能連東西都算不上吧!

天色晚了。

他也沒打算離開。

唐心不讓他住,那他就在院子外面的馬路邊上搭帳篷。

農村的晚上,路上很安靜。除了晚飯後會有人熙熙攘攘的散步之外,基本沒有過路的車子,很安全。他是不會放棄的,他要堅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