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而言,也許真的無所謂了吧,一次是做,兩次也是做,多幾次又有什麼差別!

我摸了摸她的臉頰,“這是他打的?”

“昨天婚宴上出了點事,又被大左臭罵一頓,壓力自然大了…還好,他早上給了我一萬塊錢。”

“你肩上也有傷?”

“有,被他咬的。”說著,她捲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一道道傷口,“這些都是他用皮帶抽的,背上腿上也都是。”

我屏住氣,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昨晚,楊佑和那麼溫柔地愛我寵我,而小雅,卻在劉開同這個畜生的暴力之下弄得遍體鱗傷。

“對不起,”我應該向她道歉的,“因為楊佑和回來了,所以我高興得忘了其他事情,對不起,我沒有看你的紙條。”

郭小雅笑了笑,“蘇主任,不關你的事,就算你看到了,也只是去後門白等我一場而已。其實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跟他說,當時看到他的車,我就願意跟他走了,是我自願的。這一萬塊錢,可以夠我爸再活一個月,還不用我還…”

她說,這一萬塊錢,可以夠她爸再活一個月,還不用她還…這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情,絕望到死也不過如此啊!

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是人生最無奈的事情。郭小雅才開始上班賺錢,怎麼說也得靠自己賺來的錢讓父親再多呼吸幾口。

這一萬塊錢不容易拿,劉開同多抽她幾鞭,她心裡反而踏實一些,至少她是付出了血淚的,這樣,也好向她父親交待。

我心裡難受得很,我跟郭小雅也算是共同進退的朋友了。一開始,我是把她當成靠近劉開同的紐帶,雖然幾次問她打聽策劃部的情況,但多少也有些提防她。

可是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我知道她對我是非常衷心的。

我讓她想辦法複製一把劉開同辦公室的鑰匙,她二話不說就去接近劉開同。能偷拿到劉開同的鑰匙,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這其中也一定少不了肉.體的交易。

想到這件事,我的心一下一下地疼起來。

我自己也有爸爸,相比較郭小雅,我真是一個不孝的女兒,什麼都沒有為他做過,就連當時的那個“好女婿”,也只是為了讓他安心而裝的樣子。

我深吸一口氣,淡淡地問,“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郭小雅忍住哭泣,堅強地一笑,“不知道我爸還能不能再撐一個月…蘇主任,我想請長假,可是我怕老闆不批准。”

我抿了抿嘴,向她保證,“準了,大左那裡我會說,工作你放心。”

“嗯…”她用力點點頭,眼淚又忍不住往下流,“謝謝…”她哽咽得說不出話。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捋著她的頭髮,看著她哭得紅腫的眼睛,我心裡都空了,不知道說什麼話才能安慰她,鼓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