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蘇影…想開點,及早分手吧。”

現在想來,迪克早就站在旁觀者的身份預見了我跟楊佑和的現在。而大左,大概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對我特殊吧。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我質問。

大左說,“蘇影,我們都希望看到你能幸福,我也一樣,如果你跟佑和真心相愛,而他又能好好保護你,我又何必多生枝節?我想這也是迪克想的。”

“看得出,佑和一直在跟家裡作鬥爭,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將你保護著不受他爸媽的壓迫,但是蘇影,很多事情不是我們男人努力爭取就夠的,我們同樣也是兒子,我們的一切都來自父母。”

“可能在楊董事長計劃把楊家整個家業都遷向國內的時候,他就打算好了要把春曉安排在佑和身邊。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春曉就是被永珍國際包裝出來的,春曉就是楊振林和沈蔓從小培養出來的楊家媳婦。”

我捋了一下頭髮,腦子有些發脹,“童養媳?開什麼玩笑。”

“不是童養媳,春曉的父親春勝樹是個藝術家,與楊董事長是至交,兩家人一直想成為親家,只是佑和比較叛逆,一直不領情。”大左又補上一句,“這也是迪克告訴我的,還是他們之間比較瞭解,我對佑和,除了冰球和攝影,其他的也不是很瞭解。”

看來,楊佑和這次回來,並沒有跟大左走得很近,兩人之間已經有了隔閡。我知道有大半原因是因為我,但我也不想去揭破,他們這段兄弟情淡了也就淡了,有許卓柔這枚炸彈埋著,他們永遠不會成為交心的知己。

這也算我唯一沒有告訴佑和的秘密吧。說了要完全坦白,但有些時候,瞞著也是情非得已。試想著如果楊佑和知道大左就是當年帶走許卓柔的男人,他非殺人不可。

我終於忍不住看了一下手機,好吧,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現在這樣,一個未接來電都沒有。我憤憤地將手機塞進了包包。

大左一笑,說,“要知道,你們今天可是已經說了‘我願意’的了,在公眾眼裡,你們就是新婚夫妻。他沒打給你,你就打個給他好了,凡事商量著解決,冷戰最傷感情。”

我慵懶地靠在坐墊上,“他現在估計在家當他的孝順兒子吧,或許在被楊振林訓導,或許在與沈蔓談判…”想到還給他戒指的剎那,他那受傷錯愕的表情,我就忍不住心絞痛,“又或許在跟春曉賞月觀星。”

“蘇影…”大左看著前方,但他的心是向著我的,我能感覺得到,他說,“如果這條路你走累了,不想走了,你就回頭看看後面的我,你會輕鬆一些。或許我帶不了佑和能給你的幸福感,但我保證一定會讓你開開心心踏踏實實過一生。”

一陣陣雞皮疙瘩惹得我渾身酥軟,鐵石心腸都能化成繞指柔啊!我不敢轉頭看他,更加不敢回他的話,只是學著他的樣子直視前方,木訥地眨了眨眼睛。

大左繼續說,“蘇影,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能管理策劃部的人才,你千萬別因為我這些話而辭職啊。你要是覺得彆扭了,我可以走,真的,有你在公司我很放心。”

原來,大左對我還沒有死心,我頓時倍感抱歉。我說,“我不辭職,但你以後也別跟我說這些話了…有些事情,勉強不來,你懂的…”

他不再說話,只是專心地開著車。我想,他肯定聽得懂我的話,就算我不能跟楊佑和在一起,我也不會選擇他。

對待感情,我是一個認死扣的人,一旦愛上就會放不下。但我也會學著成長,同樣的錯誤不會再犯第二遍。在楊佑和身上發生的家庭矛盾,在大左身上一樣會發生。

大左啊大左,我真心感謝你在我困頓不安的時候給予我鼓勵,我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事情上幫助你,但是感情,對不起,不是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