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舉頭潑來,是啊,我是一個小心眼的女人,我容不下季莫公文包裡的杜蕾斯,我容不下季莫揹著我親吻別的女人,我容不下離婚後還要跟季莫做鄰居,我最最容不下的是…從此蕭郎是路人…

我冷笑,楊佑和自以為是地把我的冷笑當作了預設。我不怪他生氣,誰的心愛之物被毀壞能不生氣?我只怪他為什麼不弄弄清楚再下定論,這個社會上,親眼所見未必就是真相。

我也發怒了,大吼,“楊佑和,你要是不相信,我們就去警局!”

這時,剛才牽手散步的那對老夫妻朝我們揮手,年邁的老大爺用他那渾厚粗重的嗓門喊,“小夥子,你抓錯人了,不是這位小姐刮花你的車,是一個溜冰的男孩子,唉,現在的孩子可真頑皮啊…”

蒼天有眼啊,大地有情啊,那一刻,我真想狂奔過去給老大爺一個飛吻。

楊佑和聽了之後,愣了愣,手勁也自覺地放鬆不少,我趁機一抽就恢復了自由。

“嘖嘖…我弄錯了!”他瞄了一眼車身上的刮痕,眼裡滿是心痛。

我有些無語,他非但沒有因為誤會我而道歉,反而還用他那心疼車的眼神將我無視,我憤憤地說,“我是一個小心眼的離了婚的女人,所以最好別得罪我!”說完,我掉頭就走。

沒走多遠,身後的路虎尾隨上來,楊佑和探出頭來喊我的名字,“蘇影,蘇影…”

我沒停下腳步,更不想回頭,我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

他乾脆按響了喇叭,高分貝的喇叭聲在我身旁響起,還連線不斷。周圍的人都朝我們投來異樣的目光。

我停下腳步,楊佑和也停下車。我轉身瞪著他,“要道歉請快點,老孃沒功夫跟你瞎耗。”其實我是擔心今天又錯過公交車。

楊佑和又擺出那副謙和的態度,“呵呵,我不是想道歉,我是想提醒你,200塊錢押金呢?”

我有種想踢爆車胎的衝動,但我知道我一旦踢向車胎,碎的是我的腳!

開路虎的人還計較200塊錢是吧?!好,老孃本來也不想欠著你!

想著,我從錢包裡掏出僅剩的兩張紅頭朝窗戶砸去。可是,兩張紅頭沒份量,一離開我的手就晃悠晃悠地飄到了地上。

我一陣懊惱,想我這麼利落有範兒的姿勢竟然弄巧成拙,真是丟臉。我彎腰拾起兩百塊錢,塞進他的車窗,“拿去拿去,老孃也不差錢。”

楊佑和拿起錢,“啪啪”兩下一彈,一個屁都沒放,關上車窗揚長而去。

我瞪著他的車尾大聲咒罵,“什麼鳥人啊,哪裡來的混混?!美國來的就這麼牛逼了?不知道這是中國人的地盤嗎?小心吃不了兜著走,我咒你路**胎!”

“嘭!”我話剛說完,楊佑和果真遇到了狀況。只見那輛路虎的右後胎明顯成了廢材,正慢悠悠地往路邊停靠。

“哈哈哈~~”那個爽啊,我忍不住笑出聲。

這是離婚三天以來,我第一次因為爽快而笑,雖然也不是什麼值得慶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