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汪直銘徹底陷入絕望的剎那,一道刺眼的車燈進入了他的視線,緊接著,那輛車停在了他身前。車窗緩緩落下,漏出了唐冕的臉。

“上車。”唐冕一擺手,說。

汪直銘話不多說,開啟了車門,先把何苒苒抱上車,自己又坐了上去,再關好車門後說;“唐姐,開車,去醫院!”

“怎麼,捨不得開槍殺她?”唐冕將油門踩到了底兒,汽車飛馳在道路上,在一個拐道前她打死了方向盤,拐入了通往共濟醫院的主道。

“不是我開的槍,另外,還是她替我擋下了子彈。”

“真令人驚訝,她這麼賣命地袒護你,是因為你的人還是另有其因?”唐冕頭也不會地問他。

汪直銘當然不會把他和何苒苒的事說出來,腦子一轉找了個話題;“原因自然有事的,不過,我也挺好奇的,你怎麼知道我公園了?莫非你有千里眼?”

“很奇怪嗎?你可是我最大的客戶,保護好你的安全就是保證了我的錢包,我怎麼能不用點心?”

汪直銘和她都是點到為止,知道對方不可能說實話因此也不會多追問了。一分鐘後,他們已經到達了共濟醫院。車剛剛停下,汪直銘慌忙開啟了車門,抱起何苒苒跑進了醫院。在大廳中,他撞見了位護士;“快救救她!”

護士看著陷入昏迷之中的何苒苒,意識到了事態嚴重,她喊來了同事,和他們一起把何苒苒送入了搶救室,著手準備為她手術。

王錚聞訊趕到了搶救室,在看到何苒苒受傷的模樣時內心瞬間崩潰了,他一直把她當作乾女兒疼愛的,怎能不傷心?他雙眼紅潤,嘴唇不受控制的顫抖著,沙啞的聲音摻雜著哭腔;“怎麼會弄成這樣……”

在手術助理的提醒下,王錚很快自行調整的情緒,因為接下來的手術需要他主刀。

汪直銘雖然著急,但唯一能做的是在急救室外等待結果。手術相當漫長,不知不覺已到了午夜;他有些困了,哈切連天,終於撐不住在長椅上睡死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在拍他的肩膀,他用手揉著惺忪眼,看清了來人是汪閔君。

她在院期間受到了王錚的特別照顧,病情有所好轉,即便如此,她的臉色仍然憔悴,身體更加消瘦了,彷彿一陣風都可以把她吹倒。看著她這番模樣,汪直銘心如刀絞,他脫下了風衣裹住了她的身體;“為什麼不在病房好好待著?走廊中溫度這麼低,凍著了怎麼辦?你怎麼還是這麼任性。”他責備的語氣中帶著心疼和關懷。

“我沒有事,知道你來醫院了,所以過來陪陪你。”汪閔君欣慰一笑,舉眸看向搶救室,換上了擔憂的表情,“何姐她……她傷的很嚴重嗎?”

“有王院長在,她不會有事的。”

“是誰做的?”

“不知道,殺手在開槍後便逃走了。”

“是不是因為黑百合的事,何姐才變成這樣的。”

汪直銘不想把她牽扯到危機中來,但隨著深入調查黑百合被盜事件,事實真相逐漸浮出水面,卻也到了不得不選擇的兩叉道,他該相信何苒苒還是選擇相信小君?錯了,將走向一條無可挽回的餘地。他看著小君的眼神,察覺到了其中的內疚和擔憂,也許,她有瞞著他。汪直銘必須要問清楚,這也是為她著想,在猶豫了片刻,他終於下定決心開口了,但搶救室突然開啟了,打斷了他開口的念頭。

何苒苒躺在移動擔架上,被護士們推著去了病房。她已經醒了,在看到汪家兄妹時,漏出了淡淡的微笑。

王錚緊接著來到了汪直銘跟前,一邊安排護士送汪閔君去病房,一邊對汪直銘報以謝意。汪直銘受之有愧,笑容顯得很不自然。

“跟我來辦公室,有些話我想跟你說。”王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