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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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鐘左右,汪直銘接到了唐冕的來電,她約他到一家咖啡館,順便說出何苒苒的下落。對於汪直銘來說,何苒苒有了訊息的確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十分鐘左右,他來到了唐冕口中的咖啡館,並在她面前坐下了。
唐冕是卡這點點的咖啡,汪直銘到來時,咖啡還溫熱,喝起來剛剛好。
她優雅地用勺匙輕輕攪動了幾下咖啡杯中黑白混淆的液體,送到紅嘴唇邊輕抿了一口,舉眸間卻看到他遲遲不喝於是也沒了繼續喝下去興趣了。唐冕放下咖啡杯,抬手將垂到耳邊的頭髮撩到耳後,露出了晶瑩剔透的珍珠耳墜;微笑間,紅唇與皓白的牙齒交匯在一起;“特意請汪大掌櫃喝咖啡,沒想到,你卻不領情,真是傷心吶。”
“我只是喝不慣這個味兒”汪直銘說話倒也直白。
唐冕一手托腮,輕聲嘆氣說;“我聽人說過,口味不同的兩個人是走不到一塊的,現在看來這句話倒也實在。”她察覺到了汪直銘刻意躲避的眼神,修長的睫毛蓋住了暗淡無光的雙眸。
“我們是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汪直銘說。
咖啡廳的佈置風格比較適合醞釀暖昧,但汪直銘沒有因此而怦然,看著眼前的嬌豔欲滴的玫瑰,他卻擔心上面尖銳的刺。無論唐冕的情感流露是真摯的還是另有所圖,他絕不會越池半步,就像唐冕說的,他們不屬於同一個世界,如果他邁出了那一步,首先會失去韓燁那張至關重要的牌,那將產生不可逆轉的多米諾骨牌效應……所以,他和她,只能是忠實可靠的合作伙伴關係。
只是,對於唐冕來說卻又另外一層的想法。她知道汪直銘在搪塞她,刻意在他們間建立了一面她看不到摸不著但堅不可摧的壁壘。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是她不漂亮,還是在乎她舞女的身份?亦或者有了張立峰的前車之鑑,他認清了她薄情寡義的廬山真面目,因此才對她敬而遠之?
如果他真的是謹小慎微的人,為什麼要一再縱容何苒苒?那個為軍統做事女人可是一條沒有感情的毒蛇。唐冕最近刻意調查了何苒苒的身份,她是潛伏在上海的軍統情報人員,之前潛入汪家的目的之一便是除掉汪直銘這位大漢奸。
唐冕傲嬌的性格不允許她開口詢問他和何苒苒那種詭異而且狗血的關係,當然,即便問了,汪直銘不會說的。
如果汪直銘能看清她的心思,一定會捧腹大笑,並且會告訴她,他之所以不殺何苒苒是因為招惹軍統的下場不好,而且,他們的合作餘地也不小的。
唐冕沉默了很久才挑開了他們碰面的目的;“我查到何苒苒暫居在上海市郊的一個老小區。”
‘幸好,她一直在上海’,汪直銘暗自慶幸。時間緊批,在唐冕那裡得到了何苒苒暫居的地方後他立刻動身去找她了。半個小時候,汪直銘站在一棵光禿禿的梧桐樹下,看著眼前這座二層洋房。
這裡是上海城郊,不但和繁華掛不上邊幅,不知道在此處洋房的人出於什麼想法。洋房西牆上爬滿了早已枯萎的爬山虎,幾乎要覆蓋了整棟洋房,像極了一堆高大的秸稈堆。汪直銘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麼會住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莫非是為了隱藏行蹤?抽完了一支香菸,他看著那鏽跡斑斑的柵欄門,正打算推門進去,回頭間卻碰巧看到何苒苒和一位斯斯文文的男人有說有笑地向這裡走來。
何苒苒注意到了他,笑容立馬僵住了。
“你和汪掌櫃認識。”男人抬手扶了扶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提醒一聲不吭的何苒苒,“不請他喝杯茶?”
何苒苒一言不發,臉上寫滿了厭惡,她還在生汪直銘的氣。這點,汪直銘心知肚明,但他堅信他們之間有坐下來緩解矛盾的餘地的,如果沒有,軍統一定會派人剷除他這位至關重要的“漢奸”。
“說吧,你大老遠來找我做什麼?”她終於開口了。
“小君病危住院了,我希望你能救救她。”
“我治不好汪閔君的病,你另尋高明吧。”何苒苒拒絕地很果決,不留一絲挽回的餘地。
他還想再堅持懇請她,但何苒苒把腦袋撇到了一邊,不想再理會他了。
方墨林察覺到了何苒苒的為難,擋在了她面前,咄咄逼人地說;“你沒看到她很為難嗎?”他披著奶奶灰風衣;他臉面白淨,五官清晰,生的一副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但雙眸中卻透漏著傲氣和姦邪,“你再對小何糾纏不清,別怪我對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