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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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直銘不懼怕,畢竟打出的最後一張牌非常奏效。不過,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掌櫃們是注重利益的,獲取他們的支援並非易事,反觀韓五爺能給他們的更多,他佔不了優勢。
汪直銘心事重重,想獨自走一段路程,散散心情。
他所在的位置是上海非常富庶熱鬧的霞飛路,現在,記憶裡的霓虹閃爍,車水馬龍不見了蹤影,眼前的一幕格外空蕩安靜,也對,已經凌晨三點了,這座東方巴黎也進入了夢鄉。
當然,除了那些見不得光的老鼠們。
汪直銘警覺地發覺,有個人一直在跟蹤他。
濱崎的人?
濱崎一定會監視著他和韓五爺的一舉一動。
馬上要拐入下個街道了,汪直銘快步進入街道藏身在隱蔽點,幾秒後,那個人追了上來,在路口前東張西望,然後神色匆匆的進入街道。
汪直銘拔出手槍,躡手躡腳走到那人身後,將槍口頂在了那人的腰間,說;“不要搞花樣,舉起手,慢慢轉過身。”那人將鴨舌帽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加上夜色,汪直銘看不清它的臉。
那人老老實實地舉起了手,但在轉身時趁著汪直銘稍加鬆懈,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汪直銘手腕一陣劇痛,手槍脫手掉在了地上,但他反應也快,不等那人去撿有反客為主的機會,一腳將手槍踢飛了。
兩人間的殊死搏鬥在所難免了。
它的身手不錯,初試拳腳略佔上風,卻無意戀戰,如果糾纏下去,它必定會暴漏身份。
汪直銘怎會輕易讓它輕易逃脫?雖然跟蹤者的身手不在他之下,但汪直銘避其鋒芒,尋找契機降服它。兩分鐘後,跟蹤者體力明顯不支了,趁此良機,汪直銘神速來到他面前將伸手向它的鴨舌帽。
跟蹤者一個閃躲,讓汪直銘抓了個空,卻不料手腕被他牢牢抓住了,它奮力掙脫時手腕上的鐲子被擼去了。她生氣了,掏出了把鋒利的匕首,割傷了汪直銘的手掌。
汪直銘手心多了一道血口子,在他檢視傷口時跟蹤者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了。他並沒有追上去,低頭看著手中的翡翠手鐲。
手鐲已經被他的血液染紅了,看不清本來的模樣了,於是,他將它放在口袋中,希望回家中清洗乾淨後能從上面查處跟蹤者身份的蛛絲馬跡。
回到家後,汪直銘先簡單包紮傷口,然後將手鐲清洗乾淨了。
這個手鐲是由玻璃種翡翠雕琢而成的,其上還有一條非常漂亮的陽綠色帶,加上雕工師傅的精心雕琢,散發著迷人的珠光寶氣。汪直銘雖然主要做瓷器生意,偶爾也涉及到玉器,幾年下來,玩過幾次毛料,也掌眼過不少翡翠物件,其中也不乏許多高冰或者玻璃種的至尊。但是在看清手鐲內側雕刻的一條雲龍後驚詫不已。
這條雲龍是上海一家叫祥和翡翠商號的名款,只要是祥和打造的發翡翠戒面和首飾,均雕刻有云龍標識。
汪直銘和祥和的老闆毛仁峰算是老熟人了,他想在這個手鐲上順藤摸瓜,一定能查到跟蹤者的身份。抱著激動的心情給毛老闆打去了電話,接電話的是他管家,他被告知,毛仁峰去雲南進一批毛料,幾天後才返回上海。汪直銘不得不現將調查跟蹤者身份的事暫時擱置下來。
剛掛上電話再次響了,汪直銘接起來才知道是十笏行的掌櫃何大中打來的。
何大中個頭不高,身材幹瘦,總是一副嘻嘻哈哈模樣的老頭。在十笏行五個掌櫃當中,何大中的脾氣很隨和,按照同行的說法,老何不像是做生意的,倒像極了與世無爭的和尚道士。
其實,如果和他做生意,深入瞭解到他的為人才知道,何大同是位唯利是圖的純粹商人,他為了錢財不惜低聲下氣,不要面子,他這個性格倒和韓五爺背道而馳。
至於何大中大半夜打電話來,汪直銘心底也有點數,想必,他是為了籌錢還債。一個禮拜前,何大中在一件宋代定窯上看走了眼,交了大學費,現在正砸鍋賣鐵變賣家當還債。不日前,老何還哭鼻子向汪直銘借錢應急,被他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了,現在,汪直銘覺得倒是個和他談交易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