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斂聽了良久,見店小二走開,便進了周景陽房間。

“閻魁還未醒嗎?”周景陽問。

“晌午之時多飲了幾杯,還在酣睡”,白斂坐在桌旁,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方才你還沒問那姑娘叫什麼?”

周景陽表現的亢悔至極,一拍大腿說道:“哎呀,忘了忘了,我現在去問下。”

白斂端起酒杯說道:“別裝了,你行事如此嚴謹之人,打聽人怎會忘了姓名。說吧到底有何盤算?”

周景陽痴笑道:“瞞不過你,這亂世之中,人人自危,護劍山莊乃有皇室庇護,江湖中人尚不敢私下討論。這店小二從進店時我便覺得不對勁,按常理如此討生活之人本該謙虛謹慎,但此人見我毫無畏懼,還將護劍山莊之事全盤托出。在這僻壤之地,護劍山莊就是天,豈能沒有眼線。我方才試探店小二,猜的沒錯應該是護劍山莊的人,沒打聽姑娘的名諱,是故意漏個破綻給公儀萬宗,讓他知道我已知曉他的監視。”

既然知道為何剛剛還要演如此一通?

“不演怎麼讓店小二相信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呢?”周景陽說道。

這時有人敲門,周景陽喚其進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閻魁。

周景陽問打探到了?閻魁遞給他一小紙條,並告訴他,店小二出門後命一人去了護劍山莊。

店小二出了周景陽房門後,果然差人將剛剛發生的事告訴了公儀萬宗,而公儀萬宗聽來人的報信便心知周景陽知道店小二是自己的人。讓來人回告小二,無需與周景陽過多交談過多,他已暴露,加派人手,遠遠密切監視即可。

閻魁並未在屋內酣睡,周景陽和他商量要他扮作乞丐,與街市上打探護劍山莊的訊息。每日為飽餐奔波之人,那裡會理會皇室與宗廟,給口吃的自家祖墳都可告知,護劍山莊的秘密又算的了什麼。

周景陽開啟閻魁送來的紙條,看過後給了白斂。

“裴湘湄,好名字!有女妖且麗,裴回湘水湄”,周景陽說道。

白斂不解的問:“為何要讓公儀萬宗知道你已知曉他的暗樁?一直隱藏著不好嗎?敵在陰我在暗”。

周景陽向白斂解釋到自己這麼做的緣由,首先,自己要讓公儀萬宗知道,自己並非他曾經見過的那些江湖莽夫一般;其次,公儀萬宗知道暗樁暴露後便不再敢肆無忌憚,方便自己行事,並且自己表現的越聰陰,就越能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後面好方便閻魁和白斂行事;再次,自己做這些並不是給公儀萬宗看的,而是給君安城中之人看的。

“想必此時,去往君安城二皇子處的快馬已在路上了”,周景陽滿懷信心的說道。

白斂問道:“接下來該如何?”

“等…”

在心機智謀方面,周景陽勝過自己百倍,且周景陽待自己如家人般,所以只要是周景陽說的事,自己便全力去做,那怕沒有告訴自己緣由,白斂便回房等候去了。

一日,兩日,三日…這幾日周景陽他們什麼都沒做,終日在客棧飲酒睡覺。

第四日,白斂等不下去了,問周景陽還得等到何時。

周景陽說道:“快了快了!”

第五日周景陽來到白斂房間見白斂盯著手中髮簪發呆,周景陽笑道:“這女子都不知道有你這號人,你居然如此含情脈脈,像思念自己娘子一般。若此女子有了情郎,或者她不喜歡你,你當如何?”

白斂見周景陽來藏起髮簪,問道:“不用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