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冷琴回家後,顧府多了許多生氣,一轉眼時間過去了數日。

顧冷琴站在院子中,對面是顧信,旁邊是心不在焉的寧幼煙。

顧冷琴手中提著一把木劍,對著顧信冷眼相視。

“老二,花虹教你的劍術,這段時間有沒有落下?要是連三招都撐不住的話,我就替花虹教訓教訓你!”

顧信神色認真,手中也拿著一把木劍。

寧幼煙在旁邊看戲,本來她不想來看戲的,在少女眼裡,顧信的劍術能有啥好看的?

但顧冷琴偏要把她拉上,好像等下還有什麼話要對她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低頭,寧幼煙只好乖乖跟過來了。

顧信肅穆的對著親姐說道:“姐,你要是不用元力欺負我,你信不信只要我願意,今天會變成我三招放倒你?”

顧冷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二,你好像沒有明白情況。”

顧冷琴提著劍,一步步向顧信靠近。

旋即在顧信想開口說話,分了心的那一瞬間,顧冷琴陡然出劍了!

嘭——!院子中,首次掀起了半月以來都被雨水衝蓋的風塵,強大的力量踏開了一道風,震動房屋,吹動了屋頂瓦楞上的塵埃,壓得院角落的稀草磕頭和俯首!

顧冷琴的動作幾乎快到消失了!

劍風未至,木劍已經照面刺來。上面翻滾濃烈的鎏金,金系元力盡數滾沸。

顧信雙眼劇烈抖顫。

親姐這一劍,是全力!而且極其濃縮,將大部分力量都凝聚在木劍之上,彷彿要一劍必殺,沒有外溢,將他梟首!

“太快了!我看不清!”電光石火之間,顧信的心神高度緊繃,所有注意力放在了捕捉顧冷琴這一劍之上。

終於......看清了,因為那劍上的金光太濃烈,正如一道天雷炸入眼中。

要躲嗎?能躲開嗎?

為什麼?

親姐為什麼要用全力攻擊自己?

其實他躲得開!但這一劍他又躲不開!倘若他是那個風月宗的大宗主,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劍下,就仍然可以點燃陽壽換取力量,再憑藉足夠高深的步法輕鬆躲開。可倘若他是顧信,顧家的二少爺顧信......這一劍他就無論如何都躲不開了。顧冷琴這一劍已經超過了顧信可以閃避的極限!

顧信的額頭要溢位汗水,但在汗水真正溢位之前,這一劍就完整的到了。

他儘自己所能,將手中木劍向上划動格擋,要撞向那道凜冽的金色。然而這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顧冷琴的一劍已經穿越一切,刺穿了空氣,刺向了他的額頭。

千鈞一髮之際,電光朝露之間,顧信對上了顧冷琴的眼睛。

那是一雙冰冷、刺痛的雙眼,好像萬古的寒冷,千年的冰魄與封固的凍鐵。

而且很快,一瞬間,這雙冷眼就被金色的劍光所遮蔽了。顧信只能看見劍鋒即將觸碰他的額頭,要於剎那奪走他的命!

——時光無暇。

只在幾厘米之內。顧冷琴的木劍終究偏移開。

劍尖錯開了顧信的額頭,幾乎貼著他的臉頰劃過,又頃刻停在了他的左肩上半尺。因為劍中的力量極度凝聚,顧信的身體實際上只彷彿感受到了一陣風,剛剛吹過了自己的左肩,好像一場生死夢或錯覺。

“呼,呼,呼......”

顧信大口的喘著氣。

“你的劍。生鏽了。”顧冷琴仍然把劍舉在顧信的左肩上。

顧信提著木劍,氣喘吁吁的看著她。

“後面我會用正常的力氣攻擊你。你如果用花虹教的劍法,就可以擋住。”顧冷琴的聲音很冷,“假如你還沒有忘記她的劍的話!”

“你......”顧信想說話,可顧冷琴停在顧信左肩的劍又動了。

這一次,上面果然沒有覆蓋鎏金色的恐怖元力,僅僅透著一種肅殺劍勢,大湖勾月般一挑順勢下劈!

“小心劍。”實際上她的劍已經劈下去了,顧冷琴才喊出小心她的劍!

顧信咬牙,快速使劍上撩,兩把木劍直接相撞,發出沉悶撞響。顧信又透過雙劍交錯的剎那,和顧冷琴對了一次眼,他看見顧冷琴仍然是一雙冰涼的雙眼,好像仍然要把他打殺。

“花虹教你劍是這樣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