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劍南計議已定,毅然離開避暑山莊,一路再次向西域而來,此前連夜追趕四百餘里路程,真氣耗損過大,此時再想過於用力去追趕已經力不從心了,剛跑出數里路,便已氣喘吁吁了。

東方亮跟著梅翁一路走出三百多里,由於身體矮胖,走路著實費勁,此時已經滿頭大汗,腳步越來越慢,大口喘氣,說道:“梅老大,我實在走不動了,要不我就不去了,我還是回去跟冷大俠交差吧。”

“不行,我與柳姑娘成親,怎麼東方老兄也得在場做個見證啊,再說了,東方老兄若不等我等成完親,你怎麼能算交差呢。”梅翁淡淡笑道。

東方亮嘆道:“梅老大,但是我已經走不動了,不如你讓我休息兩天再走吧,你們先走,我隨後再追上你們如何?”

梅翁道:“不行,你打算半路逃跑?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都把人給我弄丟了,事情辦的不好,回去冷不愉肯定要收拾你,若我幫你說點好話,你可能沒事,你自己考慮好。”

東方亮心中憤憤不平,暗罵道:“好你個老東西,敢要挾我。”迎合笑道:“梅老大說的是,好吧,我就跟你去西域。”

一行幾人來到客棧,東方亮終於會心發笑,急忙找了小二要了一間房,向梅翁說道:“不好意思了梅老大,我實在太累了,就不配你了,我要先去睡了。”說罷,邁步上樓。

梅翁等幾人圍著桌子坐下,柳月殘面帶愁容,苦澀滿面,一言不發,頭扭在一邊,稍後飯菜已經端了上樓,梅翁笑道:“柳姑娘,請用飯吧。”

柳月殘還是不說話,也不吃飯。手下人看不慣,河道:“快吃,我們掌門的心意,你敢不領情。”

梅翁截口道:“柳姑娘,此去離西域雪山派還有很遠的一段路程呢,如果你不吃飯,只怕你沒力氣走路啊。”

柳月殘面無表情,柔柔說道:“早晚都是死,不如讓我現在餓死算了,免得還要受罪。”

梅翁冷笑道:“現在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是不會讓你死的,再者,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可別得寸進尺啊。”

柳月殘斜視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淡淡說道:“我死都不怕了,你說我還會怕你把我怎麼樣嗎。”

梅翁拍案而起,道:“你。”繼而緩解情緒,笑著說道:“好,好,我不強求你,你喜歡就吃,不喜歡可以不吃,什麼時候想吃了,就跟我說一聲,我馬上給你做最好的飯菜,現在我們要吃飯了,別怪我們不顧你了。”

柳月殘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對了,柳姑娘,到底是什麼人把你劫持到深山破廟的?”梅翁突然想起此事,遲疑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們也沒告訴我。”柳月殘又想起了薛玉狐,也想起了他說的話,不讓自己說出去,雖然已經不喜歡此人,但是也不希望有人去害他,躊躇了片刻,淡淡說道。

梅翁善於察言觀色,見柳月殘說話似乎有所隱瞞,眼睛都在迷離渙散,遲疑問道:“真的嗎,我的直覺告訴我你肯定認識這個人,難道此人是你的朋友,你不肯說出來,是怕我傷害他,不過你放心,我只是好奇,你說出來我不會為難他的,相反我還要請他來參加我們的喜宴呢。”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知道,你別再問了,你再怎麼說也是徒勞。”柳月殘很是無奈,他最後的話語讓自己很反感。

梅翁氣上心來,轉念又撒了,笑道:“哈哈,柳姑娘,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救你的人是誰了。”

“你怎麼會猜到?”柳月殘一臉緊張的樣子,急忙問道。

“你看你緊張的樣子,救你的這個人不會就是薛玉狐吧。”梅翁深沉恐怖,探頭幾乎貼著柳月殘的臉,壞壞的問道。

“不是他,你就別問了。”柳月殘大驚,急忙遮掩解釋。

梅翁哈哈大笑,道:“柳姑娘不必隱瞞了,沒有什麼可以逃過我的眼睛,是薛玉狐又怎麼樣,你放心,我不會去殺他,我還要用他辦事呢,當初他拋棄你,你就一點也不恨他嗎?”

柳月殘冷冷說道:“恨不恨都跟你無關。”

“是跟我無關,薛玉狐這個小子真是沒有用,自己心愛的女人保護不了,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去愛的,他對那個趙頭時言聽計從,從來不敢違背,哼,要不是為了合作,我早就把他們都殺了。”梅翁雙眼露出殺氣,惡狠狠的說著。

柳月殘根本無心聽他廢話,淡淡說道:“我想休息,失陪了。”說罷起身上樓。梅翁示意兩個隨從跟著。

柳月殘進了房間,兩個隨從就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像看守犯人一樣,柳月殘想出門都得經過一翻盤問,實在令柳月殘心塞,惱怒不已。

東方亮一個人在房間裡睡不著,也是很懊惱,破口罵道:“好你個梅翁,竟然不放我回去,真是該死,我該怎麼辦,如何能脫身呢,不如今夜趁他們都睡熟了我就偷偷的溜走算了,讓他們人不知鬼不覺。”

“東方先生,睡了嗎?”梅翁在門外喊著。

東方亮大吃一驚,甚是無奈,道:“什麼事啊,梅老大?”

“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門沒鎖。”東方亮嘆氣搖頭。

梅翁走了進來,笑道:“原來東方老兄還沒有睡呢,真是打擾你了,實在抱歉。”

“無妨,無妨,梅老大請坐。”東方亮迎合賠笑,內心與表情完全不相符合。

東方亮問道:“梅老大深夜造訪,不知道所謂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