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劍南哼了一聲,瞪了一眼,默默嘆著氣。

張興漢逃回官府,已是自覺汗顏,來到府上,見了知府陳尚節,惶恐下跪,拜道:“屬下有罪,沒能擒得賊首,反而打了敗仗,幾乎全軍覆沒,請大人治罪。”

陳尚節一聲嘆息,也很驚恐,驚訝問道:“什麼?三百戰船,五千精兵啊,這夥倭寇當真如此神勇?”

張興漢嘆道:“他們有一種奇特的功夫,說不見就不見了,說出現就又出現了,屬下險些喪命,勉強逃回,但屬下聽他們說皇子在他們手上,還讓大人您親自去渤海彎接見他們,若不然就攻打進來啊。”

“口出狂言,本官親自領兵去圍剿,我到要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大能耐。”陳尚節震怒拍案而起。

張興漢勸道:“大人不可親自迎敵,依我看我們立即修書一封,報與朝廷,讓朝廷派兵來吧。”

其他官員紛紛異口同聲,勸說這陳尚節,陳尚節見百官都是此意,心中無奈,只好走這一條路,躊躇半晌,取來紙筆,寫了一封信,交與小校星夜啟程。

這名小校拿了信,牽了馬,急速奔北京城駛去,片刻不敢怠慢,天亮時分經過一叢林,地形比較險峻,小校開始緊張起來,全身戒備,生怕信件被人劫去,看了看周圍,不見異動,當下雙腿一夾,催促著馬兒快些走。

剛要過林時,前面樹上突然跳下一蒙面人,攔住了自己的去路,小校大驚,叱問道:“什麼人,竟敢攔擋官府信差,好大的肚子,耽誤了知府大人的事情,你擔待的起嗎?”

這蒙面人冷冷一笑,道:“在下在此守候多時了,我知道你是要送信給朝廷,然朝廷離此甚遠,恐你一路舟車勞頓,怕你辛苦,所以就讓在下代勞吧。”

小校噗嗤大笑,道:“真是可笑,事關重大,怎可由你代勞,你又是何人,識相的快滾開。”

蒙面人道:“那可由不得你了。”說罷,飛身衝了過來。

小校立即拉緊韁繩,馬兒嘶鳴一聲,兩個前蹄飛了起來,踏在地上甚是有力,此時蒙面人已到,出手奔小校身後的報復抓來,這小校急向後仰,蒙面人順勢落到後面,反手一掌,將這小校打飛出去,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已經將報復拽了下來。

“太不禁打了,我只出一掌,你就躺在地上了。”蒙面人得意的淺笑著。

這名小校兀自掙扎兩下,隨後撲通的躺了下去。

蒙面人將信取出,把包袱隨手扔掉了,向山東渤海走去。

花美顏等人已經將軍隊駐紮在城外,一批武士虎視眈眈,各個摩拳擦掌,準備隨時攻擊,突然蒙面人一掠而過,朝東面去了,花美顏遲疑片刻,隨即追了上去。

蒙面人來到城東荒郊處,背手而戰,過一會,花美顏追到,徒步走近,淡淡笑道:“松本?你怎麼來了?”

蒙面人道:“聽說村田大佐出兵,這麼大的事情我能不來嗎?”

花美顏竊喜,道:“那你是過來幫我們的了?”

蒙面人搖了搖頭,嘆道:“我不是來幫你的,我來是想告訴你,現在出兵還不是時候,我勸你還是收兵吧。”

花美顏氣上心來,喃喃道:“我還以為你來幫忙呢,不幫也就算了,還讓我收兵,這是什麼話,難道你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了嗎?”

蒙面人深深嘆了一口氣,道:“現在時機還不成熟,該做的事情都還沒有做呢,正是準備不充足,千萬不要被眼前這點小利給迷倒,今天若不是我擔心,在暗中監視,恐怕你早就被朝廷大軍擊敗了。”

花美顏一怔,驚問道:“你說什麼?”

蒙面人拿出信件,遞與花美顏,花美顏接過信件,拆開來看,看罷氣道:“山東知府真是個窩囊廢,打不過自己不敢出來,竟然去搬救兵。”

蒙面人沉著說道:“我已經幫你把沈劍南弄到手了,你根本不必這麼心急,應該等我的訊息。”

“可是你自打來到中原什麼時候給我送過好訊息來啊,靠你什麼時候能拿下中原。”花美顏指責的話語說得蒙面人諄諄難過。

“好了,你回去吧,我們馬上就要攻城了,要不就留下幫忙。”花美顏最後扔下不冷不熱的話,轉身朝著大營走去。

蒙面人佇立良久,雙眼深邃望了良久,還是長嘆了一聲,轉身默默走開了。

花美顏回答軍營,正因為信件的事情,對陳尚節時分惱怒,便下令開始攻城,眾武士無不奮戰,雲梯,石頭,倒石器,各種攻城器具一應俱全。

眼看攻城已經兩天,城上的張興漢十分擔心,正是投鼠忌器,東瀛那邊時不時的便將沈劍南拉出來做擋箭牌,讓自己想還擊卻不敢出手,生怕傷著皇子,只有任他們攻打,城牆已經破爛不堪,官兵們紛紛從城樓下面抱著大石頭,青磚等物,修補城牆。

陳尚節擔心戰事,上得城來,來到矮牆邊,向下望去,只見那幫武士信誓旦旦,得意洋洋,直把陳尚節氣得惱怒,武士們見知府大人來了,便開口紛紛謾罵,嘴裡都是侮辱知府大人的言語,有的沒的一打篇。

陳尚節氣得咬牙切齒,怒道:“給我打,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