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劍南跟了上去,施展輕功,縱身躍到了房頂,可這房頂做工不甚仔細,又時閣多年,早已腐爛陳舊不堪,當沈劍南跳上來的是,險些由於材料腐爛而疏鬆,被墜了下去,幸好自己的身手不錯,隨時調整了自己的姿態,才不至於被下面的陳衡發現。

最後找了個有房梁的地方,停了下來,沒有拿下瓦片,只是把耳朵貼在瓦上,細細的聽著下面說著什麼話,一聲不敢出,大氣都不敢喘。

陳衡來到一個鋼牢前,只見這鋼牢乃是純鋼製造,再厲害的兵器也是砍不斷的,周圍全是銅牆鐵壁,打造的結實無比,看樣子這裡以前也是關押犯人的地方。

“馬雲天,怎麼樣,這裡的滋味好受嗎?”陳衡嬉笑著,調侃的問道。

馬雲天見來了人,側頭冷冷的瞧了一眼,沒有說話,又把頭轉了回來,又回到了剛才的狀態,還是默默的低著頭,像是在想著什麼問題。

陳衡見狀再次發笑,道:“馬二當家的怎麼不說話?似乎你很從容,很不怕死是不是,但你知道我此來的目的是什麼嗎?”

馬雲天一怔,遲疑半晌,問道:“你到底什麼目的,別指望我能為你們做什麼事情。”這話說的很堅決,冷酷和嚴肅併合。

“你別誤會,我們不需要你為我們做什麼,只要有你就夠了,我就不相信,霄山其他兄弟知道你被抓了就不來救你,哈哈。”陳衡奸笑著。

“什麼?你想利用我引我的兄弟們來上當?你好卑鄙。”馬雲天大驚,頓時怒發雷霆。

“你猜對了,這是我們曹公公的計策,只有這樣,才能逐個消滅江湖各門派勢力,你只不過是第一個犧牲品而已。”陳衡的笑容已經無法形容,笑的甚是得意而已艱險的很。

“哈哈”馬雲天一聲長笑,笑的很是暢快。

這一笑讓陳衡不覺毛骨悚然,莫名其妙,心下一驚,問道:“馬雲天,你笑什麼?”

馬雲天斜視了一眼,淡淡地道:“想笑就笑,沒有什麼原因,我只想告訴你,你的算盤打錯了,他們不會來救我的,我來之前已經跟兄弟們研究過了,如果我兩天內不回去,那就代表我已經被擒,或者被殺了,他們要來也是報仇,並不會來救我的。”

陳衡心下躊躇,似乎信了他的話,轉念笑道:“呵呵,你怎麼說都可以,救不救你無所謂了,但我今天來的目的是要告訴你,明日你就要被斬首了,沒想到這麼快吧,就算你想讓人來救恐怕都來不及了。”

馬雲天心下一驚,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但是面上表情依然從容,卻是冷笑道:“奸計,休得瞞我,想殺就來個痛快的,何必要等到明天?”

“這個不忙,朝廷殺人是要按照章程辦事的,哪能這樣草率行事,你呀,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如果有什麼遺言就都寫出來吧,想吃什麼就告訴我,我會滿足你的,到了陰間,也得讓你做個飽死鬼啊,也算我積德了。”陳衡懶懶說道。

“你就省省吧,我現在不想說太多話,請你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想靜一靜。”馬雲天冷冷一句,閉上了雙眼,仰著頭,似乎在凝神呼吸著空氣。

陳衡自覺沒趣,被人冷了,想要說話,但又一想,一個將死之人,就由他說吧,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冷笑一聲,淡淡地看了一看,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沈劍南聽到了走出去的腳步聲,又等了一會,聲音不見了,確定陳衡已經走開了,這才從屋頂縱身而下,來到鋼牢前,苦苦嘆道:“二哥,你還好吧。”

馬雲天聽到房上有動靜,起初還以為是陳衡派的人來殺自己的,當下也沒做太大理會,早就把死不當回事了,但卻聽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隨即睜開眼睛,道:“沈劍南,你來幹什麼,難道是看我笑話的嗎?”

這一句話讓沈劍南失望得很,心下感嘆一翻,道:“二哥,請你不要誤會,我是來救你的。”

“救我?真是可笑,你會有那麼好心?”馬雲天置疑。

沈劍南又是一怔,心中感覺很冷,嘆道:“二哥,難道你真的就不肯相信趙顯成不是我殺的嗎,我到底要怎麼說你才能相信?”

“你不用說了,證據確鑿,你不用狡辯,現在你又當了西廠的副督統,這便是不可爭辯的事實了,早就驗證了你和曹吉祥的陰謀,雖然今天我身陷此地,但是霄山其他的兄弟一樣還會找你報仇的,沈劍南你記住,只要霄山還有一個人在,就不會讓你逍遙法外。”馬雲天言辭犀利,聲聲怒責,痛恨之心已經深深入骨。

沈劍南被他這一翻話說的是無言以對,簡直是無地自容,真沒有想到馬雲天會對自己這麼大的成見和仇恨,本是一場誤會,竟然讓本來很和睦的兄弟之間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

“二哥,今日我也不多解釋,我是好人還是壞人,日後你自己見分曉,今日我來是救你出去的,請你回隨我來。”沈劍南不與他解釋太多,只說明瞭來意,便出手去抓那綱牢,準備把綱牢抓彎,放馬雲天出來,但是這雙手剛放在綱牢上,馬雲天便叫道:“慢著,我不需要你救,別假惺惺了,說不定這又是你和曹吉祥的奸計,我實在不願再上你們的當了,識相的你就快離開,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