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劍南被楊兆峰推了出來,一路上有柳月殘相扶,兩人踉蹌地奔西北而走,沈劍南重傷在身,神志不清,柳月殘不經常出門,不知道接下來要去的是什麼地方,兩人就這樣慢無目的的走著,由於出來的倉促,身上的衣服還很單薄,此時正是北風呼嘯,一絲涼風,深深刺骨。

腿腳慢卻,雖然天寒地凍,但這會已經是滿頭大汗了,兩人是儘可能的快走著,生怕十兄弟追來,柳月殘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強支身體撐著沈劍南來到一山坡下,躲避狂風。

“沈大哥,你要不要緊?”柳月殘關切的問著。

“我,我沒事,對不起了,月殘,害你跟我一起受苦了。”沈劍南嗚呼中,尚帶一絲愧疚之意。

“快別這麼說,你現在弄成這個樣子,我心裡也很難受的,我好想替你分擔一些,但是我卻幫不上忙。”柳月殘滿臉掛著憂鬱。

“答應你的事情一直沒有辦到,我想以後也不能有機會了吧。”沈劍南深深嘆了一口,感慨說道。

柳月殘知道他說的是薛玉狐的事情,心底也掠過一絲悲涼,但轉念躊躇,努力的淺笑了一下,道:“沒關係的,一切只有看緣分了,若我們有緣自然會有再見的那天,若沒有。。。。。。”說到這裡心中有閃爍著無名的憧憬。

“嗨,現在也不知道我娘和初裙在哪裡,到底是誰有這麼大能耐,竟然從山莊裡把人劫走了?”沈劍南擔心滿懷,從那雙憂心的眼中便已看出他的急切。

“那個時候山莊所有的人都去給趙顯成下葬了,就剩下我們幾個女人,所以他才有恃無恐了。”柳月殘喃喃說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沈劍南長嘆一聲,又開始咳嗽起來,而且越來越嚴重了,嘴角的鮮血也滲的多了。

柳月殘心急如焚,一時間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幫到他,正是急的團團轉,擔心說道:“這可怎麼辦啊,沈大哥,楊前輩也不知道這會在哪呢,我又什麼都不懂,真是急死人了。”

沈劍南勉強的笑了一下,不想讓她太過擔心,道:“月殘,不急,你快扶我坐好。”說著自己努力的支撐著身體,準備坐起來。

柳月殘急忙雙手拖住了他的腋下,努力的將他抬了起來,沈劍南盤坐好,雙手運功,氣息微弱,剛一用力,便感覺身體無不疼之處,努力試了兩次,都是不行,心中無奈之急,嘆了一口道:“嗨,這次我傷的太重了,加上之前的傷沒有完全好,現在我真的沒有力氣了。”

“那可怎麼辦啊,楊前輩還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呢?那幫兄弟會不會為難他啊,還有何姑娘不知道會不會糟到他們的威脅。”柳月殘又開始擔心,諄諄說著。

“我想不會吧,他們都是仁義之人,不會針對他們的。”沈劍南躊躇了一下,遲疑說道。

兩人正說話間,只見楊兆峰迎面跑來,但似乎沒有發現在自己在這邊,正在東張西望著,尋找著沈劍南,一路追來,不見人影,心下擔心著,柳月殘瞧見,甚是歡喜,心道:“這下沈大哥該有救了。”急忙高聲呼喊:“楊前輩,我們在這呢。”邊說著邊向他招手,滿面笑容。

楊兆峰猛然聽見喊聲,急忙聞聲看來,頓時鬆了一口氣,會心一笑,急忙跑了過來,但見沈劍南似乎坐立不住,眉頭皺了一下,嘆道:“這幫兄弟真是不盡人情,竟然下此重手,我真是看錯了他們。”

“楊叔叔,你來了太好了。”沈劍南欣喜萬分,頓時愁容四散,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你先別說話了,讓我來幫你運功療傷。”楊兆峰草草一句,已經坐在了沈劍南的身後,雙手推動,放在了沈劍南的後背上。

柳月殘內心尚在糾結著,也替沈劍南捏著一把汗,自己也不知道楊兆峰是否能幫他把傷療好,而且還擔心著那幫兄弟會追來,想著一個人來到山坡之外,放眼向遠處打量著。

“楊叔叔,眼下我們該怎麼辦,現在連十兄弟都與我反目成仇了,我該去哪裡,初裙和我娘還沒有找到,我真是素手無策了。”沈劍南低聲微語,似乎有氣無力,內心的無奈和深深的自責正在充斥著自己脆弱的心靈。

“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了,我相信他們吉人自有天相,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的,一定是有人想在這裡做文章,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定會主動找上門的。”楊兆峰雖然也拿不定主意,但是畢竟老江湖了,遇事還是能分析得很透徹,當下深言寬慰著他。

沈劍南突然說道:“楊叔叔,薛老英雄對我有恩,要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還有何姑娘,我想請你再回一趟山莊,去把他們接出來。”

楊兆峰遲疑片刻,道:“好吧,那我天黑就去。”

楊兆峰又道:對了,江湖人都在找你,如果讓他們知道你已經脫離了霄山,那麼這幫人必定捲土重來,所以需要找一個隱蔽之處,先躲起來,然後再慢慢找你娘和初裙,切不可因為心急,暴露了自己的行蹤,不然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