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她曾經如花似玉的美貌,現在臉上多了道疤痕,確實是打了些折扣,但也不至於難看得讓人看一眼就嗝屁吧。

沒關係,肯定是她從山上滾下來的時候把臉弄髒了,待她去洗一洗,等下次大人物醒了時候,再讓他好好看看,記住這張臉就好了。

江溪就地找了些防蛇蟲的藥草,仔細擺放在周圍,又用鐮刀割了些味道濃烈的雜草蓋在男子身上遮掩血腥氣,確認他自己一個人不會被豺狼什麼的叼走,這才拿起已經用完水的竹筒,準備再去找點水來。

“唉,想抱個大腿可真是難啊~”

江溪把竹筒裝滿,又就著河水洗了把臉,一路唱嘆著小調往回走,可剛到地方,江溪就看出了不對。

她原先擺放好的防蛇草被踩的七零八落,男子原先躺著的地方,也只還剩了一堆雜草,人卻不見了蹤影。

江溪眉峰一跳,先是仔細看了看地上,這地方草木茂盛,腳印雖然留不下,可多少是有些氣味的,憑著混雜的氣味,江溪很確定剛才有人來過。

一想到他身上的傷口,江溪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救過來的金大腿,就這樣又被他的敵人殺死了。

江溪不禁有些洩氣,她好不容易撿到個出人頭地的機會,臉都已經洗好了,看的人不見了。

嘆氣中,江溪眼角的餘光一瞥,就發現自己一直放在旁邊的揹簍裡,竟有一團綠瑩瑩的光澤。

她趕緊扒拉開一看,是那塊刻著“琰王”字樣的玉佩。

且不說這塊玉的玉質實屬上乘,單是它所代表的身份,就足以讓江溪欣慰了。

雖不知那琰王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有了這塊玉佩,日後進京,怎麼也會有些用處。

“也算是值了,不枉我照顧你一回。”

既然能留下玉佩當謝禮,看來那男子是沒什麼性命之憂了。

反正只要她帶著這玉佩,怕是進了京,自己不找他他也會自己找上門來,她不著急!

此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山,江溪累了一天,也揹著揹簍下了山。

杜家院子裡,杜母捂著嘴乾嚎了一天,對江溪是恨得咬牙切齒,一直罵個不停。

可她畢竟還是要臉,嘴裡只是嚷嚷著要給江溪好看,卻沒有說自己摔這一跤,是因為江溪。不然傳出去,讓人還以為她杜婆子好欺負。

這村子裡,只有她杜婆子欺負人的,就沒有人能欺負她!

所以杜若和杜扣弦也暫時不知道,這事是江溪所為,只當是他娘吃了酒腳下沒站穩才摔倒的。

眼看天就要黑了,江溪還沒回來。

杜若感覺自己的五層肚皮都要餓瘦了,皺著眉對杜母抱怨道:“娘,那個賤蹄子到底是個什麼人?難不成是鬼上身?傷成這個樣還能自己跑出去,而且,既然自己都能下地跑了,這麼晚了也不回來給我們這家救命恩人做飯!太過分了。”

江溪跟個鬼似的,這事杜扣弦最有話語權,他趕緊隨著點頭,“對對對!她一醒過來就機靈的很,我本來想跟她說一說現在的情況,她竟然...”

竟然個什麼,杜扣弦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這些在杜母眼裡都不是些緊要的,她張開腫的青紫的嘴唇,從缺了的門牙豁子裡冷冷啐了一口。

“呸!她上個屁身!我看這個撿來的賤.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想上天!”

杜母知道江溪道現在也沒回來,雙手扒著床沿,恨恨地說了句:“臭不要臉的賤|貨,老孃我好心好意撿回她一條命,還給她請大夫,花了那麼多錢,就算賣出去之前,老孃也得先扒了她的皮!”

接著,她轉眼瞥了杜若一眼,罵道:“看什麼看!還不快去給老孃做飯!”

杜母的門牙沒了,說話雖然漏風聽不太清楚,可杜若還是被她娘這惡狠狠的氣勢給嚇了一跳,趕緊踮著象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