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局不管知味軒是輸是贏,都與聚成閣無關。

她王月蘭就是那根被王秀默默推出來大殺特殺的長矛,還是生死不論的那種。

在王月蘭極盡瘋狂般的大笑中,沈氏也被嚇得連退了好幾步。

“你倒是承認的痛快,可我自問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平日裡你就算與我打交道,有些小齟齬,你也不至於要了我的性命吧!”

沈氏被韓呂氏攙扶著,無論怎麼想怎麼看都對王月蘭的所作所為無法理解。

眼看樓下的事情已經有了結局,劉疆坐在二樓廂房裡也已經完全失去了吃吃喝喝的興致,一張臉拉地很長。

這時,徐懷之也好像終於吃完了,反倒一臉帶笑地道:“堂中的事聽上去好像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要不,我們也出去看看?”

劉疆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可徐懷之畢竟比他官大一級,有問必答是官場做微末官員的準則。

更何況樓下的事情已經明顯偏離了他所預想的那樣,他一日抓不到徐懷之的把柄,就要一日對他陪著笑臉。

不得已,劉疆只得皮笑肉不笑地敷衍道:“這事情都結束了,咱們下去好像也沒什麼必要了吧。”

“哎,話可不能這樣說,我聽說劉刺史之前不就一貫是這樣的行事風格嗎?百姓真有麻煩的時候,一定要躲得遠一些,等事情處理的差不多的時候,一定要露一面,這樣顯得我們作為百姓官員也不是什麼都不做的,起碼可以出來收穫個結果。”

徐懷之一臉正經地說著劉疆以往在百姓之中的評價,就差把劉疆只注重升官發財不替百姓幹實事糊在劉疆臉上了。

這話把劉疆聽的臉上冷一陣熱一陣的,可在齊河郡裡他的這個評價也不是隻有一個兩個的人說。

劉疆可以說是以一人之力,幾乎讓整個齊河郡對刺史這個職位進行了重新的定位——不幹實事。

今日徐懷之把這樣的話晾在這,很明顯是已經知道了劉疆今日所為的前因後果。

“其實,下官主要是把處理百姓事情的權力歸還給了馮縣令,很多事情還是父母官做起來比較好一些,下官……下官也沒有次次只到最後才出來收好處……”

劉疆很想嘗試著給自己狡辯一下,奈何徐懷之根本就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聽他這話,大笑著重重點了點頭,“劉刺史把權力歸還給馮縣令?我看不然吧。之前在縣衙你為你那貴妾的妹妹親自拍驚堂木的樣子,我可是還記得清清楚楚,劉刺史不會這麼容易忘事吧?”

“……太守大人說笑了,都是誤會,是誤會。”

劉疆沒想到徐懷之又把牛珊珊那件爛事翻了出來,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只得硬著頭皮隨著徐懷之下了樓。

知味軒內的眾人聽懂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對王月蘭罵起來更是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