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些從沒見過的菜色,在江溪的筆下像是真實展現一般,不但色盡其樣,那描繪精細處,竟彷彿還冒著騰騰熱氣,十分誘人。

大夫人這幾日在江溪的建議下,天天吃粗糧,對這樣的美食更是沒有抵抗力。

只看了一眼就被這菜色深深吸引住了,一雙眼睛怎麼也收不回來,可看了沒一會兒喉嚨裡的口水就越聚越多。

大夫人趕緊把口水嚥下去,假裝若無其事卻又十分露餡地說道:“這知味軒什麼時候開業?看著這菜不錯,到時候讓徐懷之安排一下,待我們回京之前也去嚐嚐。”

“是,夫人。到時候我讓徐懷之定一個隱蔽些的廂房。”

墨涼和大夫人都知道,他們這一行人在人前少露面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就在剛才他看到江溪畫的這圖時,也是饞得不行,雖說看不上知味軒,可出門在外,他也很久沒有吃到可口的飯菜了,是真的很想去嚐嚐。

“沒想到這江溪不過是一個鄉下大夫,竟還有這種能耐,不但醫術好,還會做面脂和菜餚,可真是不錯。”

“她這麼能幹,我都不捨得讓她離開了,真恨不得把她也一塊兒帶回京。”

大夫人一邊臆想著過幾天就能吃上的美食,一邊萬分眷戀的撫摸著手中的琉璃瓶和麵膜盒子。

自己若是離開了齊河郡,這些東西一旦用完了,她可就很難再找到會做的人了。

“大夫人說笑了,帶她回去可不行。咱們這次本就是偷偷出來尋找小公子的,若是橫生枝節,恐怕回去後會讓那人抓到把柄,平添不必要的麻煩。”

墨涼倒不是因為自己跟江溪的過節才如此說,實在是他們的這次出行,著實是太過隱蔽,不適宜帶人回去。

“反正這江溪還在咱們這裡,夫人若是喜歡這些東西,可以讓她多做一些,何況還有徐懷之在這邊,到時候就算讓江溪做了送去京裡也是可以的。”

“至於菜色那就更簡單了,等過幾天去知味軒嘗過了,知道了正宗的味道,這方子咱們也可以謄抄一份,回宮之後想做多少都有。”

聽墨涼說起自己現在的處境,大夫人眸中的甚至帶上了一些水光。

自從那場大火之後,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自己的孩子了,他若是還活著,也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了。

怪只怪當年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他,才導致了現在的母子分離……

江溪在屋裡悶了兩天,整個人都消沉了,到了晚上,甚至感覺連吃的飯都不怎麼消化了,頂得胃裡難受得很。

兩天來,江溪終於踏著月光,從自己那間屋子裡走了出來。

可她剛轉過假山,到了花田邊就發現了不同尋常。

因著大夫人往日裡對這片花田十分喜愛,所以日日都有專人打理,即便到了晚上也能夠看到有婢女來採花或者澆水。

而今日非但看不到一個人影,連花田裡的花都被糟蹋地不見了。

入目所及,皆是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