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在大晉的地位,至少目前來看是不可撼動的。

就算有人背地裡想做點什麼,那也得是偷偷進行,比如徐懷之和大夫人等人。

江溪把話說的這麼明目張膽,基本上就是直接表明了對江家的厭惡,這在現在的大晉,的確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見大夫人生氣,江溪也知道自己因著對江家的恨意,一時間說的有些太過直白了,趕緊起身退了一步。

“夫人恕罪,是民婦膽大包天了。”

大夫人看著江溪停頓了好一會兒,聲音低沉道:“我不想知道你這心思從哪來,可我還是勸你注意分寸,那些人可不是你這樣的身份能夠撼動得了的。”

“有些話你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若是出了這個門,你就把這心思爛在肚子裡,否則別說你那相公和孩子,就是祖宗八代怕也得不到安生。”

這大夫人倒也是好心,怕江溪會想今天這般一不小心說錯話,害了自己。

“是,夫人所言甚是,民婦記下了。”江溪低著頭,聲音誠懇。

不過,話爛在肚子裡倒是可以,心思爛在肚子裡,於她而言是絕不可能。

就如大夫人所言,以她現在的身份地位,確實連江家一根手指頭的重量都承受不了,可早晚有一天,她是誓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哪怕把江家掀個底朝天也絕不屈服。

當然,江家若真有一天倒下了,她的祖宗八代也確實安生不了了,不過,即便如此,她也在所不惜。

她不在意那皇后之位,也不在意什麼江家的寵愛,她就是要讓江家還有江落鳳知道,江溪,從來不是她們想利用就利用,想拋棄就拋棄的人。

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

許是大夫人也覺得今天跟江溪說的太多了,見江溪這麼快的低頭認錯,雖然知道她心裡別有所想,可也不想再繼續就這個話題糾纏下去。

大夫人嘆了口氣:“沒什麼事了,你下去吧。”

“是。不過……”

這幾日來江溪一直是規規矩矩,不過這回她沒有直接遵從大夫人的命令,而是趁機詢問起了大夫人。

“夫人這幾日身體是不是好些了?我看您這兩日來都沒有吐血了,而且面色紅潤,步履輕盈,腹部應該也沒什麼疼痛感了吧。”

大夫人這兩天的日子過得確實挺滋潤,在這個小院子裡住著沒有了宮裡的勾心鬥角。

更重要的是,吃了幾日粗糧和韭菜之後,雖然燻得她時不時的要漱口洗牙,可肚子裡也確實沒什麼痛感了。

她也沒想到連神醫重枝都解不了的毒,竟然被江溪這個小小鄉醫就這樣給輕易解了。

可經過剛才對江家的一番話語,大夫人雖然嘴上不再提了,心裡對江溪還是留下了幾分齟齬和防範。

她心裡彆扭,就不想讓江溪太過順風順水。

“還算可以吧。不過效果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吐血是沒有了,可這三天兩頭的上吐下瀉,我這肚子也還是不太舒服。”

不舒服是不舒服,這和疼不疼那可就是兩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