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蘭不能忍受自己好不容易搶到的寶貝被這般看低,情緒使然聲音自然就忍不住大了很多。

小墨躲在江溪懷裡貓著眼,一副受驚地樣子看著王月蘭,試探道:“大娘你說話這麼大聲音,是不是又失調了?”

“我!你!”王月蘭想發火,可又礙著小墨一直拿自己“失調”這事說話,一時間憋得難受。

旁邊的幾個婦人本來因為唯意霜的出現,早就忘記了江溪說王月蘭長期陰陽失調這事了,這會兒被小墨一再提醒,也都捂著嘴又偷笑起來。

“孩子不過是說鬧著玩兒,哪能當真,王夫人火氣這麼大,看來還真是要好好調養自己的身體才是啊。”

一個穿著湖藍裙衫的婦人見小墨把王月蘭氣成這般,也跟著幫腔。

她們幾個怎麼說也是正兒八經的官眷,若不是被王月蘭的豪橫和淫威壓制,哪能天天跟在她身後受這癟犢子氣。

剛剛王月蘭當著她們的面,把唯意霜直接送給章氏,就已經讓她們心裡不爽了,這會兒有此機會,又豈會放過。

有了湖藍裙衫的婦人開了頭,其餘兩人也壯起了膽子。

“咱女人吶,若是連自家夫君都吸引不了,弄得一兩年都不踏進門口,那就算有再多的錢,又有什麼意思了。”

“就是,既然這唯意霜能讓面板變好,又漂亮,我看王姐姐也別送給太守夫人了,不如姐姐自己留著用比較好。”

正說著,那婦人轉眼看向了江溪,又不禁驚呼,“哎吆!你看那位江娘子的面板就很好,說不定人家是真的用這唯意霜擦腿呢,長得這麼水靈,想必她家夫君得天天怕她被人搶了去呢!”

她們才不管王月蘭的唯意霜得來如何不容易呢,反正她若是送不出去才最好。

大家都是一樣品級的官眷,憑什麼她有幾個臭錢,就可以天天炫耀。

殊不知在她們眼裡,她也不過是個得了勢商人之女,跟她們這些閨秀可一點都沒法比。

王月蘭不知自己已經成為眾矢之的,只覺得越聽越生氣。

就江溪那一身打扮,穿著雖然好看,在鄉里也還算可以,可那綢布連細綢都不是,一看就帶著一股子窮酸氣。

唯意霜可是她花了那麼多錢買的,擦臉都不捨得,江溪這種身份,又怎麼可能用這麼貴重的東西來擦腿?

定是那熊孩子想讓自己難堪,才故意在那瞎說。

“江溪,本夫人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你家這個狗崽子拖一邊去,少讓他在那胡說八道!否則我可就不客氣了!”

王月蘭本來今日篤定能用唯意霜攻下章氏,現在被小墨一攪合,手中的唯意霜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若不是章氏在場,她恨不得當場把小墨給扇兩巴掌才能解氣。

可王月蘭的話聲還沒落定,就聽江溪已經冷叱了一聲。

“我家小墨可不是什麼狗崽子,倒是你,長著一副狗眼看不清人世。”

“什麼?”王月蘭一直就把江溪當成是個普普通通的鄉村大夫,被自己一直看低的人突然這樣懟,她竟是一時半刻沒有反應過來。

江溪已經看在章氏的面子上,已經多次忍讓了王月蘭的滿口髒話,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辱罵小墨這樣一個孩子。

這就是真的欠收拾了。

看王月蘭這個做派,不用問江溪都能猜出來,定是又與齊河郡的王家脫不開關係。

江溪手中拿著一個吃了一半的荷花酥,跟章氏默默對視了一眼,確定兩人心思相同後,話語間頓時變得清冷又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