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派人給小的送傳情紙條,說只要小的指認林翠花,就跟小的好。”

以牛珊珊現在的樣子,說出來鐵牛都覺得丟臉,從鞋底下掏出那被藏了幾天的紙條,一把扔到了牛珊珊臉上。

“她這個醜樣,我才不跟她好!”

鐵牛剛剛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還沒等牛珊珊緩過神來,就見其餘的山匪也開始滿眼震驚地從各處往外掏紙條。

十幾個山匪,把顏色深淺不一的紙條展開來比較,竟然都寫的一模一樣。

山匪們頓時怒了。

“她明明說的是隻跟我好!臭不要臉的,敢耍我!大人,我也不跟她好了!我也舉證她!”

“我呸!虧了老子還把這張紙條當成定情信物,為了不讓獄卒發現,生生憋了好幾天沒出恭!”

“四處留情的騷貨!你看她醜的那個熊樣兒,還敢覬覦我們十幾個男人!”

“就是,當年她能當上臥虎山的山大王,還不就是隻會賣弄風騷,她還天天指使我們去搶錢給她花!”

“對!天天若即若離地吊著老子!還唸叨自己想要這個想要那個,要不是她,老子才不會去山下打家劫舍!”

……

一時間,原本劍拔弩張的公堂之內成了被騙苦情男罵陣現場。

你來我往的小紙團子,帶著各色風騷的味道直往牛珊珊身上砸,兩個押著牛珊珊的衙役當場被燻得一個箭步跑出去了三丈遠。

牛珊珊還想辯解點什麼好挽回自己的形象,可她嘴巴被堵,只能眼睜睜地受著自己曾經做過的“紙團”罪孽。

衙門外的百姓這下可樂呵了,今天這熱鬧沒白看,一女撩十男,夠重口味!

而劉疆也想到了自己曾如何被家裡那個貴妾撩的腿軟,又如何為了滿足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了別人的賄賂,如今還被挑唆著鬼使神差的來此受辱……

他一向自詡聰明,沒想到竟然跟這些山匪是一樣的遭遇,竟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抱走孩子,把貴妾扔一邊已經無法安慰他現在受傷的心靈了!

反正妾都是主家的財產,他回去非要發賣了她不可!

衙門裡亂哄哄的,馮縣令緊張地坐在了椅子上,他悄悄地摸了好幾把驚堂木,可太守大人沒有發話,他是真不敢拍啊!

眼看事情越演越烈,群情激憤的山匪漢子們,甚至有幾個都已經爬過去,把牛珊珊頭頂上僅存的幾根焦毛撕了個乾淨,徐懷之才一副看戲看飽了的神態,懶洋洋地拍了拍手。

“妙啊!真是太妙了!一個女子,竟然僅憑一張樊素小口,巧舌如簧統御一山悍匪。厲害,著實是厲害。”

徐懷之挑眉感嘆完之後,又轉頭看向了對面的劉疆,“這牛珊珊原來是劉刺史貴妾的妹妹啊,劉刺史……”

他想找個詞來形容一下,可頓了半天也只得笑著點點頭,道了聲:“真是有福氣啊。”

劉疆一口氣憋在胸間,上上不來,下也下不去,只得默默咬牙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馮縣令,事到如今,誰才是真正的山匪,是不是顯而易見了?”徐懷之熱鬧也看完了,八卦也聽完了,眼看案子要結了,竟然覺得還有點失落。

這麼好玩的案子,他真的還想再參與參與。

不過,相比好玩來說,還是正事比較重要。

“來人啊,臥虎山匪牛珊珊給押入大牢,秋後問斬。”徐懷之說完,還賣乖似的特別看了一眼宋雲。

奈何宋雲正目不轉睛地關注著江溪的一言一行,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徐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