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管他如何拖延,然後再把問題繞到江溪身上,堂下的宋雲也仍舊是巋然不動,一臉的淡然。

明顯是對自家娘子的能力十分信任,根本就沒把王海豔這種的無質量證詞放在眼裡。

無趣。

徐懷之再次把話題拋給了江溪,可這次說話的語氣間,卻少了一些身為太守的威嚴,多了一絲朋友般的溫暖與隨意。

“不認。”江溪答得十分乾淨利落。

她看了一眼王海豔和牛珊珊,又抬頭看向劉疆,隨即抱著林翠花就哭了起來。

“太守大人,林大姐她一年前確實是山寨的寨主,可她真不是山匪呀!她不過是個在山上種菜的!”

“您要是不信,您可以隨便找哪個百姓問問,這臥虎山在一年前,它一直都是安安穩穩的,從沒出現過打家劫舍的事情呀!”

“對對對,之前臥虎山確實很平靜,我們老百姓從哪走一點事都沒有。是近期才又出現了山匪,上個月還搶過我錢呢!”有百姓也開始忍不住附和。

江溪趁著這機會,又趕緊燒了一把火,“現在在臥虎山稱王稱霸的是牛珊珊,她如此明目張膽毫無畏懼,就是因為她是刺史大人貴妾的妹妹!”

“牛珊珊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還能安然無恙,都是刺史大人在包庇她!”

“胡說八道!”劉疆沒想到,江溪眼皮都不眨一下地直接把話攤開了,這徹底打亂了他的節奏。

“來人啊!把這婦人給我拖下去,把她那沒邊沒沿的舌頭給本官拔了!”

劉疆只顧得生氣,完全忘記了徐懷之和徐澤等人都還在堂上。

他一把推開了礙事的馮縣令,從桌案上抽出一張令牌就要扔出去。

“我看誰敢!”徐懷之穩穩地坐在位子上,一張臉上盡是冷肅,與剛剛的平和截然不同。

這劉疆即便是刺史,可也沒有權力無視太守,越級判案。

“劉刺史究竟是掌握了什麼鐵證可以定這江溪的罪,用了酷刑來這般得心應手?還是說抓了本官什麼把柄,覺得本官做不長這位子,不用在意了?”

徐懷之擲地有聲的詰問,讓劉疆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這才想起,自己面對的不止是江溪宋雲和林翠花,還有一個比他品級更高的太守徐懷之。

而且,這個徐懷之還一向不在怎麼把他放在眼裡,若是今日再被徐懷之抓到了把柄,那他以後在齊河郡的日子,恐怕就更不好過了。

劉疆想想就有點發抖,可這令箭他都已經扔出去了。

堂堂一個刺史,在百姓面前,一日之內收回兩次成命,那還有什麼威嚴?

這令箭,他不想收。

見事態僵持不下,衙役們也有些糾結。

按理說,令箭一出,他們作為衙役就得執行,可太守大人又確實比刺史的官大,他們該聽誰的呢?

“太守大人的問話,難道刺史沒有聽清楚嗎?怎麼還不回答呢?草民也很想聽聽,刺史大人到底是憑何證何據扔的這令箭?!若刺史大人講不清楚,那可就是蔑視我大晉律法!”

這時,擋在江溪身前的宋雲,也出聲冷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