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早晚都是些死人,他也不在意。

“……是,大人。”馮縣令顫抖著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極不情願地拍響了驚堂木。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哼,是什麼人你不會自己睜眼看嗎?”

牛珊珊知道有劉疆在場,馮縣令不敢把自己怎樣,便越發膽大起來,絲毫不給馮縣令留面子。

“你……”馮縣令被氣得雙目大睜,卻又毫無辦法。

他原本以為提前告訴江溪,可以讓她躲開此事,誰知最後竟把刺史也給惹來了。

如今弄得他騎虎難下,別說江溪只是那侯爺家小公子的一個遊方大夫了,就是侯爺家的內眷常駐醫,他也沒有那結交的心思了。

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且不說鎮遠侯尚在京城,制衡不了劉疆,就是那小公子方雁回,自小體弱多病,也並不是侯府的第一繼承人。

就算江溪那個相公曾救過新上任的太守大人,那太守大人也沒來不是。

為今之計,他只能先按照劉疆的意願來審案,才能保住自己的頂上烏紗。

心中思定,馮縣令撓了撓自己的胖肚子,決定繞過牛珊珊,直接審問相對來講沒什麼背景江溪等人。

“此女罪名尚不能定也就罷了,其餘人等見了刺史大人和本官,為何不跪?!”

“她跪,我們就跪。”

民見官下跪,這在大晉朝本是常理,可牛珊珊不跪,二壯心裡不服。

“大膽!公堂之上,本官說什麼就是什麼,豈容你置喙!”

“就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個什麼貨色,也敢跟我攀比!我乃是得了刺史大人和馮縣令特許,你們不跪就是蔑視公堂,罪大惡極!”牛珊珊也配合著馮縣令,譏諷道。

旁邊的衙役見狀,上來就對著二壯的腿彎子踹了一腳。

這是衙役們常乾的營生,自是掌握的十分熟練,儘管二壯有武藝傍身也沒撐住,膝蓋咣噹一聲磕到了地上。

很快大壯和林翠花郭星南也都被一併摁在了地上。

劉疆顯然對馮縣令的曲意逢迎很是滿意,可等他把目光從自己的手指甲移到堂下的江溪身上時,卻再次冷卻下來。

“怎麼?本官可是皇上親封的刺史,受不得你二人一跪嗎?你們,是要造反?!”

“民婦無心反,也不敢反,但,民婦只跪一視同仁之官,為民請願之人。既然牛珊珊都可以不跪,我為何要跪?”

刺史又如何?她江溪兩世為人,能吃甜能吃辣就是不能吃氣。

明明是劉疆偏袒牛珊珊在前,還想讓她跪,她就不信了,眾目睽睽之下,還能當場砍了她不成。

“案件尚未稽核,刺史大人亦未聽我等陳述證詞,就做出這等不公之舉,讓百姓如何信服?”

江溪指著牛珊珊再次重申,“她不跪,我便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