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孫樹田為了不暴露自己醫術的不濟,說起話來就經常有些誇張,這會兒更是直接把王海豔的心給凍到了冰窖裡。

“野豬雖然兇猛,可好好的它怎麼會突然攻擊你,不但把身上傷成這樣,連臉也不放過?難不成你長的連豬也看不過去?不至於啊。”

孫樹田左思右想,對王海豔這一身的傷,實在是搞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野豬多我尖叫了一聲,它們就發了瘋似的來撞我,我叫的聲音越大它們就撞的越厲害,要不是我用胳膊擋的快,它們怕是要把我的頭咬下來。”

王海豔皺眉思考著當時的情景,當然,鑑於在場人員眾多,自己想吃宋雲豆腐反被一腳踢飛的事情,她還是酌情跳了過去沒說。

“在野豬面前你還叫?”孫樹田一聽樂了,“你不知道野豬一聽到大響動就會發狂嗎?”

這愚蠢的女人啊,連這個都不知道,要不說這彩石鎮上,還是得數他孫樹田最為博學淵廣呢。

前幾天他剛剛涉獵了《母豬的產褥期醫鑑》,開篇就有野豬到家豬的喜好變化,他記得可清楚了。

躺在門板上的王海豔反應了半天,才終於知道這次自己竟然又被江溪反殺了。

“江溪,我跟你不死不休!”

最終王海豔被捆成了個木乃伊抬回了家,吃喝拉撒動都動不了,可她仍舊咬牙切齒把這句話叨叨了整整七天。

而林氏,此時她的屁股被野豬戳的鮮血淋漓,渾身腰痠背痛,還滿臉騷味。

可她自家的男人又下不了床,她自己也沒厲害孃家可讓人巴結,平日裡又不會為人,竟是連個給她請郎中的人都沒有。

只得跟孟老大一個靠在床頭一個趴在床尾,疼得嗚嗚咽咽的像個二重奏。

到了次日,江溪一大早按著時間送兩個孩子去了書院。

昨天她跟宋雲在家裡殺了一頭野豬,豬肉都切好了,留了一小部分在家,其餘都裝上了騾車,打算帶過去送到知味軒,推出個新菜色。

今日的知味軒,人流如織,就連她的騾車都被擠得差點走不動路。

知味軒的這幾樣新菜餘熱尤在,每天點餐排隊的人比比皆是,彩石鎮都以能吃到知味軒的新菜為榮。

很多客人都是吃飽了還捎帶著打包,手裡或提著煎餅果子,或帶著奶黃包,面上盡是滿足。

這幾日,郭林氏為此不僅把自家的書生相公給拉出來當了管賬,還特地給大壯和二壯新招了幾個跑腿順菜的幫工,可儘管如此,單是一頓早餐的飯點,就已經把他們常年練武的人都給忙得滿頭大汗。

送走了一桌客人,郭林氏好容易得了絲喘氣的機會,抬眼見到江溪,臉上一堆肥肉都笑得變了形,若不是她走起路來太過英姿颯爽與眾不同,江溪都差點沒認出來。

“哎呦!我的江大財神,你可算來了!”郭林氏抓著江溪的手,連她的相公就沒來得及介紹,就直接領著去了後院廂房。

“自從上次你在門前賣煎餅果子和蔥油拌麵,給知味軒打出了名氣,又連續推出了兩個新菜色,咱家現在啊,一天就能賺一百多兩銀子!”

“一百多兩啊!五天就是五百兩啦!就連附近仲宮鎮上的大戶都慕名而來,就為了嚐嚐咱知味軒的菜!江溪啊,咱發了!聚成閣在咱們知味軒面前,都快玩完了個屁的了!”

郭林氏越說越高興,五根帶著厚繭的粗胖手指都快晃出影了。

然而,她臉上的笑容剛剛綻開到耳邊,房門被大壯哐噹一聲撞開了。

“娘咧!完犢子了!一個客人吃了咱的糖醋里脊吐白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