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接受謝信暗地教導數年,早已不是那懦弱古板的皇子。

但不能否認的是,他是一個合格的皇子,因為他無時不刻都在為大漢的延續而努力學習著。

經過數年的總結,他也看出了世家和皇室的關係,也認識到了世家經過數年的搜刮,和皇家的關係已經不存在緩和的餘地了。

因此,繼續留在洛陽,能夠順利登上皇位他並不懷疑,但能夠守住這個皇位多久,甚至能不能繼續傳承下去,他深表懷疑。

如今的大漢和世家就像兩個棋手,正常的套路已經被對方封鎖住,可以迴轉的餘地不大。

在劉辯看來,與其試著迴轉,還不如另外開闢一條戰線,然後一舉將棋局翻轉過來。如此,才是身為大漢皇子的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於是,他在何後及其親信都不會知道的情況下,和劉宏達成了協議,放棄當皇帝,願意去地方擔任一個親王。至於分封的是郡還是縣,則由劉宏自己做主。

此刻的劉宏,已經隱隱知道劉辯其實並非他的親生子。只是本著家醜不外揚的意圖,所以不能光明正大的將他趕走。

當然,之所以不能那麼做的主要原因,還是來自宦官和外戚的雙重壓力。

畢竟,內‘侍’掌管著他的日常飲食,而外戚則手掌兵權。兩家一聯合,絕對不是他一個孤家寡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之前煩惱要如何處理這件事,如今劉辯自己要求外放,他哪裡有不應之理?

只是好歹六年也是嫡長子,總不能外放到某一個小縣吧?他心裡很想,但這不合族制啊!於是找來找去,直接安排劉辯去漢中得了。

在漢中,南邊劉焉剛去擔任益州牧,有什麼事情可以揮兵北上;北邊則靠近長安關中一地,有什麼也可以發兵南下。

換言之,劉辯在漢中當一個閒王的話,那麼一切都好說。若是膽敢造反的話,就算是所謂的皇子,也把他給滅了。

大概是為了避免劉辯反悔,整個過程進行得非常迅速,甚至都沒有透過朝議就安排妥當了。至於理由則很簡單,畢竟是‘天家的家事’嘛!

劉辯外放,最生氣的果然還是何後了。

得知此事之後,她在殿內大發雷霆,不少犯了錯的宦官和宮‘女’都遭了秧。

但是在生氣之餘,見木已成舟,便立刻安排人手保護劉辯前往漢中,同時將自己多年存下來的‘私’房錢,也都‘交’給了他。

兒子不聽話是小事,外放當一個親王也不是什麼大事。

最關鍵的,還是不能讓他在漢中那裡丟人,否則傳出皇子辯在漢中昏庸無道,更勝其父的傳聞,將來他要當皇帝可就更加艱難了。

“且現在外面好好想一想,是當一個親王舒服,還是當一個帝皇來的快活!”何後在託人帶去的話裡,就毫不避忌的說了這事。

在她看來,只要在地方享受到了權力的魅力,劉辯自然會不滿足於只當一個親王。

半個月後,劉辯順利抵擋漢中。

這次外放,劉宏不僅給了他漢中王的名頭,還任命他為漢中太守。在這個皇親當州牧,國戚站朝堂的時期,這種情況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劉宏顯然希望劉辯能夠迅速積累一支武裝,然後直接造反。

而第一次從理論到實際進行轉變,開始正式接觸到政務的劉辯,也被那千頭萬緒的政務給搞得頭昏腦脹,更重要的是身邊一個可以幫忙的人手都沒有。

最終,在自己實在是處理不過來的情況下,他按照謝信留下的地址,託人給謝信寄了一封求助信。

也正因為這封信,謝信才知道,原來身居皇宮的劉辯,已經下放到了漢中。

“潘臨,李嚴,李進,你們三人在華夏書院也讀了好幾年的書了吧?”打定主意幫幫忙的謝信,將三名弟子叫了出來。

“老師,何以有此一問?”李嚴率先發現了問題。

謝信這番話,怎麼有種要將他們趕走的意味?!

“咳,其實……”謝信將漢中王的來信告訴了他們,最後更是問他們,誰願意提前畢業,前往漢中幫一下漢中王劉辯。

“弟子願往!”李進和潘臨立刻應了下來,只是李嚴卻沒有發話。

“正方,可有疑慮?”謝信好奇的問到。

“回導師,皇家非我李家的奇貨!”李嚴倒不避忌的回答到。

“原來如此,那麼你且繼續回去上課好了。”謝信笑了笑,表示自己理解。

李進是庶子,他的選擇左右不了鉅野縣李家的投注。潘臨就更不用說了,潘家乃是依附於謝家的世家,所以謝信的意圖,基本上可以代替他父親的意思。

武官的問題安排妥當,文官方面謝信也找了零戰、諸葛商等幾個臨近畢業的學生詢問,結果除了諸葛商表示需要回家問問,其他都答應了下來。

只是這批文官,最多也就是處理一下郡內的經濟民生問題,並不擅長出謀劃策。這點謝信也知道,只是他‘門’下本來就不出產謀士,所以自然也沒辦法給劉辯安排人手了。

人手安排妥當,謝信過了幾天就給他們安排好了畢業典禮,規模小了點但絕對足夠莊重和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