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際‘交’流什麼的,經過那麼多年,學生們早已是非常熟悉。

根本不需要謝信如何去管,只需讓兩個學堂的學生互相認識一下,接下來的也就可以讓他們自行處理了。

學生們都很珍惜這次‘交’流的機會,因為這是互相印證,同時也是結‘交’新朋友的大好機會。

“賢侄,多年不見,‘門’下學子學識更勝從前了呢!”看著他們‘交’流,鄭玄欣慰的對謝信說到。

“叔父的弟子也不差啊!比如那邊那三個……”謝信笑了指了指。

“他們啊……不是叔父自誇,他們三個乃是近十年難得一見傑出人才。就資質而言,遠勝其他弟子!”被點出自己的得意‘門’生,鄭玄也有點得意起來。

“哦,不知道這三名得意‘門’生,姓甚名誰?”謝信立刻來了興致。

“左邊那個,乃是清河東武城崔琰;文武兼備,虛心好學,在經文方面也有不小的成就。中間那個,乃是北海孫乾,經文武學方面略遜一籌,但卻是難得的家。右邊那個乃是樂安郡蓋縣國淵,學識淵博,靈學活用,他日必成國器!”鄭玄也不吝惜,指著三人為謝信介紹到。

“此三人中,貌似就國淵最得叔父看重呢。”謝信笑了笑。

“事實便是如此!”鄭玄坦然承認了下來。

兩人又是一番客套,茶水也喝了一壺,在添第二壺的時候,終於進入正題。

“賢侄,對此次黃巾之‘亂’,有何看法?”鄭玄突然問了句。

“一場聲勢浩大,死傷無數,又使得無數人發財的遊戲。”陳誠不屑的說到。

“遊戲啊……這倒也算‘精’闢……”鄭玄抿了口茶,表情有點黯然。

看著他的樣子,謝信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位貌似是大漢忠臣來著。別人用大漢來當遊戲場,消耗的是大漢的國力和氣運,他豈能不感到痛惜?

只是就算痛惜又能如何?這天下的權柄,本來就是掌握在世家的手中。

“賢侄,大漢將亡呼?”鄭玄再次發問。

“現階段還不會,因為大獲全勝的世家們,需要一段時間,將吃到嘴巴里面的東西,好好消化消化。”謝信笑著回答到。

“那若是此刻陛下勵‘精’圖治,大漢是否還有轉機?”鄭玄‘激’動的問到。

“陛下一直都在努力,但他沒有兵權,更難以撼動那根鬚錯雜的世家。十幾年下來,除了大漢競賽還算可以為他賺得一點名氣以外,其他的各項改革,反而落得個昏庸無能的下場。”謝信也是為那個皇帝嘆了口氣。

劉宏每每想到利國利民之策,立刻讓大漢各州各郡去實行,只是政令出了首都就立刻變了樣。下面的人不按政令去做事,反而假借執行政令行搜刮之事,結果在百姓看來,害他們生活更糟糕的,根本就是首都的那位爺。

這個每一個朝代都無可避免的事情,比如宋代王安石改革,出發點是好的,變法內容也是很不錯的。

但下面的人卻利用變法的政策,不斷為自己撈好處,把變法搞成了禍害百姓之事。結果好好的變法,直接‘弄’得民怨沸騰,最後只能終止大部分的變法。

說穿了,帝皇統御國家,但帝王卻沒辦法確切的管理到一州一郡之地。那些地方,到頭來還是掌握在官吏們的手中,他們和皇家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與其辛辛苦苦為皇家打工一輩子,還不如藉機給自己撈點好處,如此在退休的時候,至少不必擔心會餓死冷死。

或許很多官吏的出發點,只是為退休之後積攢一點退休金。但一旦開了那個閥‘門’,貪‘欲’就徹底關不上了。從小到大,胃口好的直接鯨吞天下。

對於他們而言,國家不是屬於他們的,所以與其‘花’費大量心血,去幫別人當管家,還不如趁著家主家境還算殷實,挪用點補貼一下自己家才是正道。

家國天下,四個字就涵蓋了歷代貪官出現的根源。

“大漢若亡,我等又何去何從?”鄭玄意味深遠的問到。

“大漢早已病入膏肓,若是不看好大漢的話,最好選一奇貨,將其培養成我等心目中的理想之君;若是不希望大漢就此滅亡,則不如在皇族之中選定一個奇貨,重現當年光武帝之舉。”謝信嘆了口氣,直接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賢侄的意思是,破而後立?!”鄭玄眼睛一亮。

“是的,打破老舊模式的禁錮,讓資源進行重新分配,如此才能將大漢拉出泥潭之中。”謝信堅定的說到。

“那依賢侄的眼光,眾多皇族之中,又哪個更合適?”鄭玄倒是不客氣。

“一人可作為候選,另外兩人還有待觀察。”謝信毫不避忌的說到。

“何人也?”鄭玄此刻真的很‘激’動。

“漢景帝玄孫,中山靖王之後,涿郡涿縣人劉備。此人頗有野心,也最像高祖皇帝,假以時日或許可以龍飛九天,前提是有這個機會。

至於其他二人,自然是陛下的兩個皇子。若居於宮中,則沒什麼希望,若可以出任一州州牧,哪怕是一個郡守,假以時日或可成為中興之帝。”謝信也不隱瞞。

“賢侄此言有理……”鄭玄細細回味謝信的話,最後也不由得點了點頭。

隨即他抬起頭來,咬了咬牙對謝信說到:“賢侄,老夫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可否答應?”

“只要能夠辦到的,小侄豈敢有不應之理?”謝信據實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