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再砸家都沒了

有萬紅遍兩人傾注心血,掛漿機拿到合格證,又順便參加了南輕工業品博覽會,拿個金獎,這下,連廣告都沒來的及作,鯊魚牌掛機成了名牌,產品出來不足兩月,呈供不應求態勢。

這也讓楊新華認識了品牌的力量。

在例會上,楊新華宣佈,每個負責人,不能放過行業的展會,評選,並要想法拿到名次。

不是楊新華提出,各負責人們真的還沒有這方面的意識。

季廠長當了廠長,才有資格參加例會,連續三次下來,他懂了,來參加例會的所有廠長,都是新華公司的。

幾十口子廠長,相應的說,就有幾十個工廠。季廠長替老領導苦笑,一天到晚看不起楊新華,懷疑楊新華,讓他來參加一次例會就知道,火車不是推的!楊新華爬上了他達不到的高度。

季廠長也知道,依楊書記的脾氣,這輩子也與例會無緣的。

陳計兵當縣長後,對例會仍很重視,每次都參加,這次楊新華宣佈新建柴油機和叉車製造廠後,陳計兵做了強調。

散會時,季廠長特意過去給陳計兵打個招呼。不是拍馬屁,陳計兵畢竟在造船廠幹過兩年。

“季廠長。”陳計兵沒擺架子,起來跟他握手說:“執政一方,才能顯英雄本色,季廠長到製藥廠後,動作挺快,產品已銷往省內各地了!”

“慚愧!”季廠長臉都紅了,他只負責生產,成品是銷售公司賣的,人家在決定買製藥廠時,已經開始著手製定銷售策略了。

“楊書記最近還好不?”陳計兵關心的問一句。

季廠長搖頭,看陳計兵不解,又加上註釋說:“如果造船廠在楊新華手裡垮掉,楊書記心裡能抹過彎,事實恰恰相反,造船廠起死回生,光造船那塊,又擴了二十個船臺,僅一百人左右,上個月純到潤二十多萬塊,工人私下議論說,楊書記的管理水平,還趕不上馮妍一個女孩!”

陳計兵眉頭緊鎖,他熟悉楊書記的性格,沉吟道:“這話說的頗有偏差,楊書記氣的要摔茶杯!”

讓陳計兵猜對了,楊書記把家裡碗碟都摔光了。老婆被摔服了,轉身回臥室,不理會他,讓他甩開膀子摔吧,只要認為有用,能摔出一個興旺的事業來也行。

“你魔怔了!”

楊書記不服老婆的氣,問道:“我怎麼魔症了,楊新華一條岔道走到底,一旦事發,苦的還不是四丫,兩個孩子呢!”

“你是把想像拿到現實生活中來了,我問過季廠長,他有親戚在八里堡當派出所的所長,說楊新華真把一個農具廠搞的鹹魚翻身,帶動好幾個廠子紅火起來,只有你在踩楊新華。”老婆從臥室出來,看著滿屋的碎片,氣的不去收拾,一屁股坐下,呼哧呼哧喘出聲音。

中午老婆也不做飯,就是做了,也沒有東西盛出來吃。到點後,楊書記去上班,屋裡剩下一個人時,她憋屈的哭出聲音。

哭夠了,掃淨屋子,出去買碗筷,最近都是楊花送菜過來,有日子沒上街了,出門遇見魏晨的娘,她羨慕地說:“老嫂子,你們家新華真厲害,三吹兩打就把造船廠弄的像個大工廠,我家晨子月工資比往天多一半呢?”

“楊新華?”

“造船廠被楊新華買下來,你不知道?”魏晨娘看她不似作假,又解釋一句。

買一下午菜,透過幾個熟人,終於弄清了事情的原因,造船廠已經是楊新華的廠了,現在生意興隆。是自家男人的臉被打了,摔吧,她想,父子倆鬥法,老傢伙輸了又不服氣,不摔怎麼辦?

晚上,楊花先回來,看孃的氣色出奇的好,偎過去問,娘沒好氣的還回去:“四丫頭的本事不小,氣的你爸把家裡的碗碟都摔乾淨了!”

“四丫頭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招呼我?”楊花的主要精力除了照顧孩子,還要照顧爹孃,很少去八里堡。

“她本人沒有來,不能派別人來氣你爸?造船廠被你爹搞的要垮掉,她充能救活了,不是當面打你爹的臉嗎?顯出她比你爸有能耐!”媽心裡支援孩子們,但也心疼自己的老公。

“哎喲我的媽,你說小三子真有邪才,再破爛的廠子到他手裡,都能起生回生,爹的眼光也不錯,當初怎麼沒發現,直接讓他當廠長,現在取得的成績不都是爸的嗎,繞了一圈子,船廠還是到了小三子手裡,爸還落得個坐冷板凳。”楊花忍不住,把老公的原話也搬出來說:“黃書良也佩服楊新華,說三子有天生的馭人能力,什麼建廠子,買裝置,歸根結底是人來支配的,一切為人服務!”

媽說:“我聽不懂!黃書良今晚來不?”

楊花搖頭說:“他跟楊新華都在賴閆王村,新建的板材廠今天正式出產品,連陳計兵縣長也去了!”

“賴閆王村?”媽對這個村沒什麼交集,但在反覆念叼幾遍後,拍著自己的大腿說:“我明白了,當初撿拾小三子時,問過幾次家住哪裡,他只說是嗚嗚王村,其實是他說的是賴閆王村,前兩個兩個字沒咬清楚,我跟你爸找遍平縣的王村沒找到,小三子應該是賴閆王村人!”

“這個得給三子說,爸不要他,要不是四丫跟了他,連個家都沒有,真可憐!現在能找到家,也是不幸中的萬幸!”楊花正準備給黃書良打電話,爸回來家,他看到桌上新買的一鏍碗碟,臉有點紅。

小傢伙撲上去喊外公,他高興地抱起來說:“還是你的爸爸有本事,在臨河鎮建個板材廠,今天生產出產品,那可是好事。咱們這裡的老百姓有種楊樹的可慣,都能伐了賣錢!”

“你怎麼知道?”媽問。

“瞧你問的,我在輕工業局,這點事還不知道?”楊書記不發瘋時,人是斯文的,他嘆口氣說:“可惜,我老了,沒機會,不然,我也弄個板材廠造福鄉里。”

老婆表揚他說:“你也值得驕傲,多半生造了不少船,現在河裡飄的,還有你造的船吧?”

小傢伙不習慣被約束,從楊書記懷裡掙脫出來,饒有興趣地看媽媽摘韮菜。楊書記摘下眼鏡,放在桌上,英雄氣短地說:“下午,製藥廠書記遲遠來罵了我們幾個一頓,他說你們恨廠子被楊新華買去,斷了你們威風凜凜當官的路,可你們也看到了,廠子在楊新華手裡,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樣子,你們不服,有什麼不服的,廠子和工人都是原樣的,沒搬到外國。咱沒本事搞好就說明咱真沒本事,別不敢承認,老是唧唧歪歪的從心裡不服氣,沒屁用!”

“這個遲遠來,倒是個直腸子。”老婆讚歎不已。誇別人就是貶自己,楊書記裝作沒聽見,重新拿起眼鏡戴上,小聲說:“炒個花生米,我要喝兩杯壯壯膽,然後去造船廠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