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史同會與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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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同會絕對看清進包廂的是楊新華,他M的,憑什麼被我從楊家擠出去,還能耀武揚威,憑什麼老子只能坐大廳,那個小子可以進包廂?
程立柱打完招呼回來,好些吃飯的人都對他投來羨慕的目光,這讓他非常受用,臉上紅撲撲的,剛才厭惡史同會的目光也變得柔和。
“喝一個”程立柱朝史同會舉杯!
剛開始時,程立柱不屑與他喝,即使陪他舉杯時,也是三平四不滿的抿一點。史同會為表誠意,幾乎是杯杯幹掉的,現在都準備結束了,程立柱開始反轉,一杯接一杯的較上勁,剩下的三兩被喝光,又自作主張要一瓶平縣大麴。
程立柱是賴黑子的徒弟,又是史同會主動請的酒,他可不敢不陪喝,酒喝的多,菜又不夠了,史同會讓程立柱隨便點,程立柱喜歡吃魚和狗肉,服務員又給端上來。
結束時,史同會結帳,花了十七塊錢,妥妥的一個月工資的三分之一。喝的太多了,兩條腿發軟,熬到家門口時,敲幾下沒人開,倚著大門就睡著了。
等到上夜班回來的大哥看見,聞到撲鼻酒味,心下大氣,心想,老子辛苦上班,每個月掙的錢只夠吃素菜,倒是你老三經常喝醉,一把提溜起來,醉酒中的史同會仍沒有醒,氣得大哥開啟門,把他扔進豬圈。
史家人餵豬,不是農村人為積肥,把豬圈潑的水多,豬在泥巴里來回造,積肥快。史家是城市戶口,沒有地,豬圈裡除了豬撒尿,到也不是太溼。
太陽爬了老高,史同會被奇怪的味道驚醒,這一下可撒眼了,坐在那裡就大喊起來:“這是誰幹的事。”
大哥早醒過來了,正在刮鬍子,他出屋說:“你咋呼什麼,是我把你扔進豬圈的,怎麼了?
“大哥,你太汙辱人了”史同會起來,翻身爬出豬圈,衝大哥而去。這時爸媽聽到喊聲,都偎過來,看到史同會身上狠狽的樣與味道,馬上明白了怎麼回事。
爸說“史同慶,你是大哥,這樣做不覺太過份了?”
“過份一一爸,咱家現在還有過份一說,從你倒臺後,咱家大門光被潑大糞得有十幾回了,都是我在那裡擦洗,腳踏車偶爾被忘停在門口,不是前輪就是後輪,被人撥雞皮樁,爸,你現在老是告訴我們要復興,天天跟老三密謀這密謀那,三四年了,月月讓我和老二家都交出二十塊錢當活動基金,剩下的錢只夠我們吃慷咽菜,為了復興,我們都忍了。可到現在你看看,老三除了三天兩頭喝醉,有一點復甦的跡象嗎?”
爸聽到責問,也是低下頭說話:“復甦有那麼容易,就沒有臥薪嚐膽一說了。咱們史家想要認命,從今往後,你與老二不要交錢了,就安穩過你們的平凡日子吧!”
“我們認命,老二在茅房蹲半天,院子裡的話聽個一清二楚,他提著褲子出來說:“爸,媽,我跟大哥一樣選擇認命。”
“那就散了吧”爸原本想威脅一下兒子,誰知兩個兒子沒有一點血性。早就求著聽這句話呢!爸目著臉回到屋裡,一下子躺到破躺椅上,彷彿一下又老去十歲。
史同會跟過來,悄沒聲地剛想坐下,媽驚訝地問“同會,這都幾點了,今天不去上班?”
“娘來”史同會看到牆上的掛鍾已指向七點五十。驚叫一聲向外跑,摸起腳踏車衝到大街。正常上班騎行時間要二十分鐘,緊趕些也得十五分鐘。
星期一早上例會,史同會趕到會場,楊書記還沒有來,他鬆一口氣進去。立即有人坐不安穩,坐在史同會身邊的麻子叔,上上下下打量幾遍史同會,疑惑地問:“乖乖,你不會是在豬圈睡一夜吧?”
“你個老傢伙才睡豬圈呢!”史同會反駁到。
“他M的,還不服氣,陳計兵和楊新華在的時候,哪個月不請我喝場酒,你M的倒好,酒不請倒罷了,還請我聞豬臊味,死我後面坐去,看看你身上,頭髮上,倒處是豬屎渣巴。”麻子叔越觀察,越覺得史同會越像在豬圈睡的覺。
“咦,王麻子,史同會是你的人,朝哪裡攆呢,我們後面是供銷科,弄我們一身豬臊味,把訂船的客戶燻跑了,你們造個屁船呀?”
楊書記走進會議室,吸兩下鼻子,感覺味道不對,看向季廠長,季廠長辨解說:“每次開會的前一天,都派人打掃過。 ”
季廠長跟在楊書記後面進來,他也納悶,早上進出會議室兩次,沒聞到豬臊味,而且,味道那麼濃,不可能放過去。他M的,肯定是哪個傢伙帶進來的。
楊書記苦著臉,講幾句話,就要用手絹擦擦鼻子,知道的人不停地朝史同會坐的方向瞧,麻子叔實在受不了這個味,躲到儘量遠些的地方,別的人都和麻子叔一個心思,所以,楊書記想不明白,史同會什麼時候有那麼大的氣場了,周圍兩米以內沒有一個人打坐。
楊書記把一週的工作安排好,末了透露一個訊息,在不遠的將來,可能允許職工們停薪留職,下海做生意。
這一下熱鬧了,雖然這裡的人還沒有想法,但不保證以後的工人沒有想法,看來政策真的是放開了。
散會後,史同會離開廠辦大樓,他到辦公室裡剛要坐下,馮妍立即捏住鼻子四下打量,當她看到是史同會進來後才有的味,立即考問道:“史同會,你早上吃的豬屎嗎,那麼重的臊臭味?”
胡秀果坐在第一個,她聞到味道後也在琢磨,屋子裡原來好好的,只有史同會進來後才出現,她勉強一笑說:“史副組長,真的吃豬屎的話,請你出去涮涮牙再進來!”
你倆人才吃豬屎,你們倆人全家都吃豬屎當早飯。史同會肚子裡把倆人罵一遍,才翻出等用的圖紙出去。
星期天,又到給楊書記買煤球的日子,發現楊書記家煤球還剩好多。少了兩口人吃飯,少用不少煤球。這次楊書記主動留他坐一會,他口喊爸,媽,老兩口也沒反對和拒絕。
應該是有進步了,可是死老頭不開口提給他升職的事,他也不敢問,眼看著離正職一步之遙,他瞎蹦瞎跳的就是上不去。
好不容易撐到下班,大哥早等在廠門口,中午吃飯時間,史同會趕回家換洗了衣服,身上已沒有味道了,他問道:“找我什麼事?”
兄弟倆都沒有騎車,推著向家的方向走,史同會納悶道:“找我什麼事,不是專意來陪我散步吧?”
“是有事”史同慶點頭承認道:“我想問問,以前我和你二哥兩家每個月上繳二十塊錢,都放在你這裡了吧,還剩下多少,我們既然決定不復蘇,把剩下的錢退給我倆。”
那一瞬間,史同會對大哥好像不認識了,為了錢,連起碼的尊嚴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