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層酒樓才蓋一個半月就齊活,地板磚也快鋪好,妮妮正盤算著開業要請哪些人,賴黑子與程秩序韓八球一起過來,他們聽說楊新華又進去了,找鄭偉陳計兵商量怎麼去營救的。陳計兵去開會,鄭偉在新廠帶人安裝裝置,所以,找到酒樓這邊來了。

妮妮也納悶,忍不住問:“確定是楊新華又進去了?”

“是的”賴黑子肯定說:“昨天造船廠在我們那買三輛三輪車,今天歐陽雲去結帳,正等楊書記簽字時,季廠長親口說的。”

廠長級別的人,撒謊的機率小,楊新華肯定是進去了。妮妮說:“楊新華怎麼弄倒黴,跟公安局結緣了這是?”鄭偉派的徒弟多,都有五個人來幫忙了,廚上掌勺的是位晨徒弟,妮妮除了燒魚,收錢,幾乎不敢攬事做,鄭偉發現會挨訓。

程秩序跟楊新華時間最長久了,他也不解地說:“楊新華從小謹慎,知進退,不亂來,更懂感恩,這參加工作後,可以說進局子時間,比工作時間都多!”

都替楊新華抱冤,可是,都沒有八里堡派出所裡的熟人,不知道怎麼做能弄出來楊新華。大家都指望陳計兵,陳計兵沒有來,卻來了鄭偉的父親與三個哥哥,他們站在門外站了有一段時間,韓八球出門上廁所才發現。

“爹,哥,你們來有什麼事嗎?”妮妮猛一見家裡人,非常高興,父親與三個哥哥含含糊糊的不肯說,一個勁地問鄭偉幾點下班。

程秩序與韓八球歲數較大,看出了鄭家父子四個人有事,原先準備在這裡吃魚的,只能改日期了,幾個人互遞了眼神,向妮妮告辭,讓妮妮把楊新華的境遇告訴鄭偉,鄭偉轉交給陳計兵,看看怎麼能救救楊新華吧!

今天下午裝置全部要安裝到位,鄭偉帶工人把車間打掃沖刷一乾二淨,才興沖沖地收工回來。看到父親和三個哥哥來到,也非常意外。妮妮已安排好酒菜,等著鄭偉的。

三杯酒下肚,大哥先說:“老六,這個酒樓氣派,肯定是咱家的!”

“是咱家的!”鄭偉承認了。

“嗯,既然酒樓是咱家的,我是長子,當著咱爹的面你說,是不是該我來經菅?”

鄭偉轉頭看爹的態度,爹說:“老大,這個酒樓是鄭偉蓋的,又不是你爹我蓋的,憑什麼由你來經營?”

爹以前在大兒子面前不敢多說話,今天還真是破天荒了。說明什麼,兔子急了也咬人。不該爭的硬爭,爹也看不慣。

老大並不因為爹阻攔而放棄,而是招呼大家共同先喝杯酒,潤潤嗓子才說:“你看,老五有兩份正時工作,妮妮身子也不方面,你們說說,咱們做兄弟的,這麼關鍵時不上,還等什麼時候?”

鄭偉冷笑一聲道:“哥,你來吃點喝點就算啦,咱們是兄弟,有這個情份,我認,這飯店,哼哼,你就別想了,忘了我跟道人學幾年功夫,現在徒弟也幾百個,我動動指頭,你吃不了兜著走,吃喝好後,趕緊跟爹回家!”

“什麼意思?老六,就這樣打發哥幾個和咱爹的?”大哥重重的把筷子拍在桌上。雙眼憤怒的盯著鄭偉。

鄭偉喊“小七”

小七是飯店裡五個幫手的頭,小七正掃地,拎著掃把就進來,問:“師傅,什麼事?”

鄭偉說:“最近功夫有進步嗎?”

小七也不客氣,原地來個空翻,嚇幾個人一跳!

“嗯!還行”鄭偉指著大哥說:“那是你師大爺,等一會吃好,要走就算了,不走的話,給我找幾個師兄弟把他抬到排水溝裡去!”

“好的師傅”小七答應道:“不過師傅,新廠這邊排水溝被你修成暗的了,老廠那邊才有!”

鄭偉點頭同意,說:“就老廠,你師孃不能熬夜,我先走了!”鄭偉給爹和哥幾個點點頭,轉身與妮妮出去。今夜沒有月亮,不過路對的新廠圍牆上,被鄭偉有規則地裝了燈, 路這邊也跟著亮堂堂的,兩人開了腳踏車鎖。

妮妮終歸不太放心地問:“這樣對待大哥,爹會生氣吧?”

沒爹什麼事,大不了把爹孃接過來咱養!”

大哥沒敢過份,吃好飯,憋一肚子氣與爹回家,一路上不停地罵小六是白眼狼,也罵身邊的兩個弟弟是膿包,一句話也不幫著說。

老二老三心想,以前無所謂,欺負小六行,現在大人小孩都知道平縣有個鄭偉,功夫了得,手下弟子上幾百,再給他作對,不是自討苦吃嗎?

第二天上午,陳計兵招開廠級幹部會,目的就是新廠開業問題。其實,新廠舊廠中間的院牆早已拆掉,成為一個大廠了,人們只是習慣性的改不了稱呼。

陳計兵看人到齊,咳嗽一聲說:“開會了,新廠那邊昨天今天試生產兩天,沒有任何問題了,準備明天正式放炮生產,縣委輕工局的領導和眾多兄弟單位都要來參觀祝賀,中午就安排在鄭副廠長的酒樓裡,酒樓裡坐不下的,安排在近一些的大眾飯店裡,我和趙廠長去大眾飯店那邊,簡副廠長與鄭副廠長在這邊,酒用最好的藍盒,在地方,咱也露一下酒廠的實力。”

開好會,各人都忙的去執行了。陳計兵把鄭偉留下問:“你那酒樓開業日期定了嗎?”

“原打譜明天的,後來一想,不適合跟廠子生產走頂,向後推三天!”

“嗯”陳計兵說:“這樣正好,我也給各單位露一下,說酒樓是你的,他們都表示開業時過來賀賀。”

“行,我聽領導的!”鄭偉知道各單位來人也就是一塊匾,或兩盆四季青一類的花草,這些都不重要,以後能把招待安排在酒樓,那才是主要的!

陳計兵給酒樓批了五十箱藍貢,大眾飯店那邊批二十箱。簡副廠長負責送酒,他理解陳計兵的意思,有意當著送酒工人說:“這酒明天招待用不了,就存放在酒樓,留以後酒廠來人招待用。”

鄭偉苦笑一下說:“謝簡廠長,我知道了。”

酒樓三層和二層每層九個房間,樓下,去掉吧檯還剩五個房間,院子也封了頂,廚房佔地除外,平時放些三四個人吃飯的條桌,明天條桌撒掉的,改放十張大桌。用陳計兵的話說“酒廠家大,明天來吃的人很多,特別是酒樓魚燒的聞名以後,領導們早就期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