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三年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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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去送個大隊證明,被懷強忽悠幫人場,湊個數夠十二個人。況且二隊的賴三畝真沒有上報參軍名額,適齡的人倒是有幾個,一直沒接到村裡通知,賴三畝以為名額又被村裡內定了,不通知也裝不知道。真沒有想到被懷強算計了。
確實二隊沒上報名額,懷強也是帶著一溜十七個人,朝公社走的,正好閆長賣完魚往回走,懷強厚著臉皮喊他,低下頭說:“長生弟,你看,咱們原定下十八個人,有一個早上扭了腳脖子,不能來了,幫幫忙兄弟,少來一個人,會讓上級把咱村看差的!”
閆長生心一軟,在公社門紮了腳踏車,就隨著懷強去了。
當著徵兵組長常大蓋的面,懷強說這個閆長生正在開窯場,家裡走不開,來充人數的,別讓他合格了。
常大蓋噢噢著點頭。閆長生以為懷強改了性子。
閆長生跟著三十幾人去跑步,跑了三圈刷下九個羅圈腿,裡面沒有閆長生,從公社操場排著隊走向衛生院,銜道上不少看熱鬧的人,都投來歡迎的目光。
第二關體檢,閆長生仍然合格,這讓沒打過當兵譜的心裡有些警覺,只要進了驗兵名額簿子,不是被刷下,個人已無法單方面自行決定。
閆長生記得那個常大蓋的承諾,估計還沒有到踢他下來的節骨眼上。第二天去縣城再檢驗身體,閆長生還是早起,起網裝魚,綁在賴娟的腳踏車後座,賴娟去賣魚,他到鄉政府上了大巴去縣城。
六天後通知去換衣服,閆長生才知道壞了,一五一拾的給賴娟交待,聽完,賴娟驚的一跤跌坐地上,急得哭出聲來“你個該死的,怎麼天大的事,之前也不露點風,這怎麼得了,你一走得三年,我怎麼辦?”
賴三畝也很奇怪,明明二隊沒有名額,女婿莫名其妙的當了兵。他前前後後的與賴娟濾著,知道女婿被算計了。
懷強帶人走去公社時,約有一里多路是閆長生回家的必經之路,懷強只要放一個人在魚市,看閆長生什麼時候賣完魚就行了,因為閆長生家事多,賣完魚一定會急著回家的!
現在軍裝已領到手,不去部隊是不可能的。閆長生只在心裡記住了懷強。然後教岳父怎麼樣燒環地窯。
這是唯一的出路了, 萬事俱備,只等土坯幹了點火,而新兵只有四天上部隊。沒有辦法拖延,閏長生當晚就招人上磚坯試燒。
點火時,閆長生在心裡說,這把火燒起了,閆家三年後的火會更旺,王懷強,你個狗日的,咱倆的仇也結上,你等著吧!當兵是義務,沒啥說的,你M的陰我,就不是人乾的事了!
逮魚賴娟已學會,只是女人不可能像閆長生樣,到處跑著下網,只能在在自己的蘆葦塘裡折騰。
紅紅的火光映照著賴娟臉龐,一綹頭髮粘在臉上,賴娟用手撫到後面,轉臉看到閏長生正痴迷的凝視她,心裡非常幸福,她低下頭責備說:“還看,我身上哪點沒讓你看完,還那樣認真,等一會讓我娘看到!”
閆長生上前握住她的手,這雙手已握幾十回,此刻握著,仍像第一次握著時,心神激盪,賴娟想抽回來,含羞說“快鬆手,爹孃都來了,還有杏花,鬱以彤,黃大個”
有外人來,閆長生只得放開。杏花鼓著肚子,一臉憂戚地說:“怎麼說當兵就當兵,一點風聲沒有?長生哥,你不知道,身邊沒有男人,女人多苦?”
閆長生低下頭,鬱以彤給了閆長生一拳,很哥們地說“:怎麼說話的,當兵的男人才是男人,我跟長生也是不打不相識,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往後我們常來幫著賴娟妹!”
杏花有些驚疑,沒懷孕之前,鬱以彤對賴娟是死纏爛打的,口無遮攔道:“鬱以彤,不是因為長生哥走了,你對賴娟起什麼心吧?”
“你…”一句話,把鬱以彤孬的大紅臉,他瞄到身邊有把鐵銑,伸手取了,雙手平拿,對著抬起的左腿用力猛撞,銑杆登時折斷,對 著眾人說:“看到了吧,我視閏長生為兄弟,賴娟妹為妹妹,如有不軌,如同銑杆,受萬人唾罵!”
眾人一邊認同他的義氣,也對他的一把子力氣大加讚揚。杏花鬆一口氣說:“我和賴娟從小相處到大,跟一個孃的一樣,真怕你像以前,你現在這樣我可以放心了”
眾人都跟著杏花一樣放心一笑。
黃大個子說:“我們計劃生育培訓已結束,鬱以彤分配到臨河鎮任計生專職,權力可大了,你們知道嗎,我也是副主任?”眾人知道大個子腦袋不大靈光,對他的話沒放在心上,真沒想到,後來每個人都要面臨生育問題,國家政策的一大關口。
賴娟燒一大盆雜魚,煮一鍋米飯,魚湯泡米飯,黃大個足足幹了四大碗,看鍋裡沒了魚湯,才依依不捨得放下碗筷,央求說:“那個賴娟姐姐,我娶老婆後,你要教她燒魚技術行不?”
杏花說:“論燒魚,妮妮姐更有味道,賴娟姐都跟妮妮學的呢?”
杏花的話啟發了鬱以彤,他命令說:“不等大個子娶老婆,杏花等長生哥走後,就來這裡陪賴娟,順便要學會燒魚技術,杏花跟我娘弄得那魚難吃到家了。”
賴三畝深有體會,不是女兒弄到了閏長生,賴家以前燒的魚也是難吃。
第二天中午,鄭偉帶 著妮妮回來,大舅子去當兵,妮妮比誰都吃驚,昨天晚上接到信就坐不住,但昨天下午,河南有城五交化公司來人預定三輪車,程秩序也去南京學習,鄭偉只好負責接待,直到今天客人拿著合同走,兩人才匆忙趕來。
鄭偉聽了事情原委,很是生姐夫懷強的氣,他沒帶妮妮,自己摸上門,姐姐鄭思先看見他,面無表情地衝出屋子說:“鄭偉,你姐夫說過,你跟妮妮成親,就斷了咱們兩家的關係,你走吧,我沒有這個弟弟!”
鄭偉一把扒拉開姐姐,直接進屋,懷強在飯桌前坐著,沒打算站起來迎接,鄭偉站在他身邊,恨鐵不成鋼的說:“姐夫,我說你怎麼糊塗了,讓閆長生當兵,你儘可光明正大,用手段把他弄部隊去,只解決你眼前兩三年的問題,閆長生復員呢!沒有仇的話,他可能不理會你,現在你結的是仇,你都不放過仇人,閆長生會嗎?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轉河西,你都是支書了,這道理不要我說了,你看看我的幾個外甥和外甥女誰個比他強?”
懷強並不理會鄭偉,他給自己的杯子斟上酒,三根手指捏起,“吱”地一長聲喝掉,他輕蔑地撇著大嘴巴哼道:“他有本事別去當兵,我今天讓他當兵,他明事理的話,該來感謝我,賴閆王村有多少人想去當兵都驗不上,我這個支書是給他臉了,個小崽子,不知感恩,還讓你來威脅我,我會怕嗎?”
“會怕的,三年後,你在給我說這句話吧,現在,咱倆話不投機,”鄭偉見姐夫油鹽不盡,一腔怒氣地闖出支書家門,到門口,看見閆長生,抱著早上他跟妮妮帶的一箱平縣大麴,笑著站在那兒。
鄭偉剛剛想起懷強說過的,閆長生要是明事理,會來感謝的話,看來,閆長生想到了,他送的這箱到底是酒,還是提準備的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