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去鬱股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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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鬱以彤,閆立冬倒是嚇一大跳,他不相信地問“真是那個王八糕子?”
看閨女和賴娟望向他的眼神,確定不錯了,這事太操心!他不知道怎麼下手解決,那個混小子來相賴娟時,他見過,五大三粗,臉大嘴大的,倒是個當官的料。但那時那小子相著賴娟,怎麼會跟自家閨女搞一塊去?閆立冬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家閨女什麼樣,跟賴娟沒的比。那個混小子怎麼會見著珠寶不拿,抱著紅薯啃呢?
賴娟說“:三大,我爹在工地,估計回來也得去找懷強支書,爹也是個怕官的料!”
閆立冬倒不怕官,他知道鬱股長那人護犢子,給你來個死不承認,這事情還真沒處分辨,當場沒逮住,事後還無證據,孩子生出來要是隨娘不隨那個王八糕子,也是叨叨不清的冤案,他在懷強門口轉了又轉,扯不清這團亂麻。
懷強家的門在睡覺前,一直是半掩的,方便村人來求事情,順便給帶些禮物,一瓶酒,一隻雞或鴨,半袋子花生。村人不富裕,求人時,還是咬牙大方大方的。閆立冬沒有帶東西,把事情前後順順三五遍,終於踏進支書的大門。
懷強正與二弟懷勝喝的臉紅,看到閆立冬,沒二話,拉著他一起喝。閆立冬苦著臉,哪來的心情喝酒,閨女杏花被鬱股長的兒子鬱以彤強行糟蹋了,肚子馬上要大,來求你出面調停呢?
經歷過小舅子鄭偉強姦妮妮的事情,再一聽鬱以彤又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酒都嚇醒。這種事沒有人會硬朝身上拉,既然說了,肯定真。他朝懷勝說:“你先回去吧!”
懷勝不願意,他才剛喝半斤,還沒有覺潮,不想走。懷強指著花生米說“把這碟花生和那瓶老白乾拿回家自個喝,我要處理事情!”
懷勝一走,懷強老婆開始收拾桌子。她早已看到閆立冬在門口轉悠了,見閆立冬手裡沒掂東西,她懶得理會。收拾乾淨後,給自家男人的大瓷缸加上茶葉續滿水,閆立冬只得到一碗白開水,倒的時候已是茶壺底,一會功夫,茶碗底部已沉澱下去半指厚的茶鹼。
閆立冬是來求人的,也不在乎這些小節,端起碗潤潤嗓子,把杏花遭遇鬱以彤強暴的事情複述一遍。越聽,懷強越吃驚,所有的情景與那晚鬱以彤在他家喝酒走後吻合起來。看來鬱以彤真的得手了,與他心裡盼望的賴娟有出入,實際上鬱以彤得到的是杏花!中間肯定誤會了。懷強心裡頭暗罵鬱以彤大笨蛋,這樣的大事都能弄錯,可真是笨到姥姥家了。
當晚,那群人也是他讓婆娘出去招呼的,造著極大的聲勢,目的是把鬱以彤攆走。
男人貪圖醜俊是沒有道理的,鬱以彤心中認定的是美女賴娟,事實上杏花稱不上漂亮,鬱以彤還不搞的不宜樂乎!只是有點不明白,依著鬱以彤的性子,得手後第二天會來接著鬧騰的,怎麼消聲匿跡,沒了動靜!
懷強又細問些時間,去賴娟家做什麼後,給閆立冬說“這事既然出來了,我當仁不讓地出面,在咱村搞事情,我做縮頭烏龜,不夠村裡人罵的,明天早上,我們找上鄉里,帶著你家婆娘女兒,不要帶午飯,中午讓鬱股長請咱! 狗日的,沾了俺村的便宜,還不得補償一頓飯?
農村人容易起早,頂到鬱股長家裡時,鬱股長剛刷好牙,嘴角遺留大片牙膏沫,他甩著牙缸對懷強說“這傢伙早的,來討早酒喝?”
“不喝,早上你弟妹在家擀一鍋麵條吃過來的,有件事要你解決!”懷強也沒空手,手裡提了有十斤帶殼的花生。
鬱股長擦完臉,狐疑地盯著後面的閆立冬三口人,有些不解。鬱以彤也伸著懶腰出來,看到懷強,睡意立即消失,咧著嘴興奮奮地說“哎呀老叔,太謝謝你那晚上的酒了,出門就逮到賴娟了,讓我給扛到村頭的草垛邊弄了,呵呵老叔,你來的好,趕緊給我爹說,我們都洞房了,還不給我娶回來!”
懷強和閆立冬還擔心鬱股長咬牙不承認,這個孩子先他們之前承認了,兩人心裡繫著的石頭都落到實處。杏花一個大姑娘被當面說破那件事,臉紅的能擰出半盆紅墨水。她打眼掃過鬱以彤,中上等個子,方頭大臉,到十分滿意,一時低了頭,暗暗祈禱菩薩保祐。
鬱股長瞪兒子一眼,不高興地說道“胡扯什麼的,洗臉吃飯!”
鬱股長住的房不是機關大院,他嫌一家一間半太小,買的老百姓住房,三間堂屋,兩間偏屋。鬱股長的愛人在供銷社當倉庫保管員,平時閒著多,把個院落整理的乾淨利索。兩間偏房一間鍋屋,一間放雜屋。吃飯的地方在客廳,杏花隨父母坐在條椅型實木沙發上,悄悄地把背向後靠一下,感覺到舒適,想到自己一個農村醜小鴨,要到當官的家裡做媳婦,等著把賴娟和妮妮兩個好朋友比下去,心裡憋不住的高興。但眼下如何,這關口能不能過去,倒是未知數。她從進門到現在,鬱以彤只是剛起來時瞥她一眼,以後再也沒有正眼看過她。
懷強說過他們是吃過來的,鬱股長他們三口人開始吃飯,杏花雖然低著頭,飯桌上的東西她還是留意清楚,一竹筐子熱氣騰騰的白麵饅頭,碗裡是大米稀飯,一碟切開的鹹鴨蛋,一碟臭鹽豆子澆了香油,油亮亮的光能看出,筷子攪動時她也能聞到香油味。
地分到手後,她們家只收一季玉米和山芋,小麥現在還是以麥苗的形式長在地裡。餬口是不成問題,但山乾子煎餅與白麵饅頭還是有等級的。杏花舐拭一回乾裂的嘴唇,發現鬱以彤吃飯也是不老實,兩條腿在八仙桌底一下一下不停抖動!
就是這個男人,杏花這一個多月來,腦子裡不停地想著這男人。她早知道自己將來要嫁人,至於嫁什從樣的人,她腦子裡很模糊,自家普通,她對男人從不敢奢想,鬱以彤這樣好條件的,做夢都不跟他沾邊。
現在真真切切地坐在人家裡了,以前抱怨運氣不好的話語,通通被自己槍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