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吒、江芷凝、雷震子和季晴暄飛行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抵達了凌雲山。

凌雲山沐在春風裡,罩在春雲中,浴在春雨裡。煙雨朦朦也遮不住凌雲山的巍峨、壯麗和宏大。雲霧繚繞更顯出它的神韻、神奇和神氣,如此美景,不禁令人心曠神怡,賞心悅目。

江芷凝不想驚擾她的師父,所以並沒有回山裡去見他,只是和木吒等人在附近一帶尋找牛泉的下落。

根據姜子牙給的指示,眾人按照方位到了一座山崖底。

這山崖無比陡峭,但崖底卻地勢平坦,樹木茂盛。他們找了許久,忽然看到有一個洞口,季晴暄隱隱感覺到這個山洞很有靈氣,像有什麼在吸引著她,她不自覺的邁著腳步往裡面走去,大家自然跟在後面。

這個山洞果然是“別有洞天”!與以往黑漆漆陰森森的山洞不同,這個山洞的洞壁上好像塗抹了特殊的東西,竟然反射出隱隱綽綽的光芒,照亮了洞中的怪石,那怪石鬼斧神工,琳琅滿目,石壁上還雕刻著美麗有趣的壁畫。此外,更奇怪的是這洞內異常乾淨整齊,有幾張石桌子、石凳子,桌上還擺放著鮮花,清香撲鼻,香氣怡人,嫩綠的枝葉上還掛著露珠。

季晴暄心想,這山洞想必是有人長居於此。

她剛想到這,洞中忽然傳來一沉重嘶啞的聲音,“是何人膽敢擅闖我的山洞?”

眾人齊刷刷的轉頭一看,竟是一箇中年男子坐在輪椅上,朝他們緩緩移來。

“大師兄,是你!”江芷凝驚喜的衝到了男子面前。

男子卻沒有認出她來,平靜的問道:“你叫我什麼?”

“大師兄,你就是我的大師兄牛泉啊!雖然你的樣子蒼老了一些,但你深邃的五官我是認得的!”江芷凝見他還是冰冷冷的,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也急了起來,一把握住他冰冷的手,“我是芷凝啊,你的小師妹!你不記得我了嗎?”

牛泉忽然眼眶溼潤,手也顫抖起來,恍若隔世,感嘆道:“小師妹,芷凝,你都長這麼大了,真是女大十八變,我都認不出來了!你怎麼會到這來的?師父他老人家怎樣了?”

“你放心吧,師父他老人家身體可好著呢,可是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呢?我聽說師姐她說……”

還未等江芷凝說完,牛泉一掌拍在了輪椅的扶手上,“哼!別跟我提起那個賤人,我落得如今的地步,都是拜她所賜,我和這個賤人勢不兩立!”

江芷凝被他的樣子嚇到了,她沒有想到昔日相愛的師兄師姐兩人之間居然有了這麼深的仇恨隔閡。

木吒上前,先拱手行了個禮,接著緩緩說道:“前輩,你與那高蘭英究竟有何深仇大恨,她為何要這樣加害於你?你都一一告訴我們吧,我們會替你報仇的!”

牛泉嘆了嘆氣,捶了一把胸口,才痛恨道:“其實這事憋在我心裡很多年,今日說出來也痛快些,我和師妹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深厚,我發誓這輩子非她不娶,我們商量好待學藝有成,便拜別師父下山去行俠仗義,浪跡天涯,然後再成親,可是自從她有一次下山遇到了那個張奎之後,整個人就變了!”

提起張奎,牛泉恨得牙根子都癢癢。

“張奎?可是那朝歌澠池縣的總兵?”木吒問道。

“不錯,那張奎雖然算不上什麼美男子,但武藝超群,年紀輕輕就做上了一縣總兵,這樣有權有勢又有本事的男人對師妹展開追求,她當然抵擋不住誘惑!不過也是,堂堂總兵夫人總比跟著我這個山野村夫強吧?其實我不怪她,可是她偏偏欺騙我!她騙去了我的白骨幡,讓我把使用口訣傳授於她之後,竟狠心將我推入萬丈谷底,然後她好和她的情人雙宿雙棲!好在天不亡我,讓我只是斷了雙腿而已,這些年來我一直生活在這山崖下,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我靠著我這雙手活到今天,堅持到今天,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出去找她報仇!”牛泉一雙黝黑的眸子深不見底,但卻帶著滔天的恨意。

曾經愛得多深,如今恨意便有多深。

“不,這不可能!”江芷凝不停地搖頭,她不相信自己敬愛的師姐竟會如此的狠毒殘忍。

“芷凝,你太單純了,不瞭解人心的險惡,一旦你沒有了利用價值,你也會像我一樣!”牛泉抬頭仰望著,冷冰冰道。

雷震子見他又陷入了沉思,整個人都陰沉沉的毫無生氣,他咬咬牙上前恭敬道:“這位前輩,我是大周的小王子雷震子,可否聽小輩說幾句?當今紂王無道,我們周軍興師起義攻打朝歌,以求給天下百姓一個太平盛世,我們連破五關,好不容易來到澠池,卻遭到張奎夫妻二人圍攻,還殘忍殺害了我軍的武成王,如今澠池久攻不下,唯有破了那白骨幡才行!剛才聽聞前輩說這白骨幡是您的法寶,那您一定有辦法破解,還請前輩相助,我願意親自揹你飛到澠池。”

“對啊,前輩,那個高蘭英這麼可惡,你不是也正想報仇嗎?豈不是一舉兩得?”木吒一旁附和道。

聞言,牛泉捧腹大笑,“哈哈哈,師妹啊師妹,想不到你如此惡毒,居然將我的白骨幡拿去害人,那我這個主人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觀,任由你拿著我的法寶去胡鬧了!”

季晴暄一聽這話,驚喜道:“前輩的意思是願意幫助我們了?真是太好了!”

雷震子、季晴暄和木吒都很激動,唯有江芷凝呆呆的站著,沒有任何反應。

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高蘭英殘忍害人的事實,也不希望去對付她曾尊敬的師姐,她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困局。

牛泉捋了捋鬍子,笑道:“我可以出山幫你們,但目前我還有一件事尚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