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這麼熱鬧啊?大老遠都聽到你們的聲音!”姬康閉門思過已滿一個月,今日正好得以釋放出來,這就趕上了個熱鬧。

看到來人,眾人臉色大變,原本熱鬧的大廳也忽然安靜了下來。

姬昌說道:“康兒,來,快來見過姜丞相和你的弟弟。”

姬康緩緩走進大廳,眼神不屑,有些蔑視著他們三人,冷冷的說道:“我閉門思過的這段日子,家裡怎麼來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人,什麼時候還莫名其妙的多了個弟弟?”

姬昌怒斥,“康兒,休得胡言!你弟弟雷震子是為父當年前往朝歌途中拾得的孩子,他多次救你父兄於為難之中,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也是我們家的一份子,怎可如此無禮?還有姜丞相和他的徒弟武吉,也是來幫助我們西岐的。”

雷震子態度謙和的行了禮,“小弟雷震子見過三哥!”

姬康卻絲毫不領情,翻了個白眼,愈發不客氣,“我可受不起!我怎麼會有你這個長得這麼奇怪的弟弟?”

雷震子動作一怔,臉色有些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杜筱筱脾氣急,早就看不下去了,上前推開雷震子,氣沖沖的對姬康說道:“我看你才長得奇怪呢!肥頭大耳,油膩可憎,偏偏手無縛雞之力,小表哥樣貌比你好,武功比你好,人品也比你強,你好意思和小表哥比嗎?”

姬康氣得渾身發抖,面子上卻強忍著怒火,“好男不與女鬥,我才不和你一般見識,我走還不行嗎?” 說完,轉身即走。

“康兒,你這是要去哪啊?還不好好待在家中學乖些?” 太姒有些恨鐵不成鋼。

姬康邊走邊說道:“出去溜達溜達,關了一個月,都悶出毛病來了!”

“慈母多敗兒!無可救藥,都是你慣的!”姬昌搖頭,看著太姒,長嘆了一口氣。

見氣氛尷尬,姜子牙開口道:“侯爺莫急,三公子年紀尚輕,調皮頑劣也是人之常情,日後慢慢教導或許會改善的!”

姬昌點了點頭道:“罷了,也只能這樣了!”

姬康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低著頭喃喃自語:“好啊,家裡人個個都瞧不起我,爹這樣,現在連娘也這樣,都把姬發當成寶,連一個撿來的孩子都比我受寵!我在家裡還有什麼地位……”

想著說著,不禁撞到了一個男子,怒氣沖天的對那男子吼道,“你瞎了狗眼了?走路不長眼睛啊?”

“對不起!對不起!”男子謙厚有禮。

姬康向男子瞟了一眼,不屑搭理,繼續往前走。

男子卻忙攔住了他,“貧道看公子一臉貴氣,但印堂發黑,恐家宅不寧,還有性命之憂啊!”

姬康不以為意,輕蔑的回了他一句“江湖術士”,然後繼續向前走。

道士並沒放在心上,自顧自的跟著,繼續說道:“公子乃出身大富之家,父母在堂,家中兄弟眾多,公子排行第三,年長的那位剛去世不久,如今最得寵的是家中老二,如今家中又多了一位兄弟……”

“我說你這江湖術士算得還挺準啊!”姬康停下腳步,詫異的看著這道士,一臉的興趣。

道士笑了笑,說:“那公子現下是否相信貧道了呢?”

“那你倒是說說,這性命之憂何來?又該如何化解?”

“公子如今在家不得寵,先前只是被囚禁了一個月,如果再不化解可就後患無窮咯!”道士故作玄機,也不點破。

“恕在下有眼不識泰山,請道長莫怪,有勞道長賜教我化解之法,至於酬勞方面不成問題。”姬康忙行禮作揖保證。

道士略有停頓後,繼續說道:“公子如今的障礙便是你那位受寵的二哥,你的父母過於疼愛偏心他,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有他在,你都將永無出頭之日,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把他除掉了。”

聽到這番話,姬康震驚的同時也陷入沉思,平日他雖然頑劣浪蕩,但還不至於會做出弒兄奪位這等大逆不道的行徑來,猶豫糾結,“姬發畢竟是我兄長,有血緣關係的兄弟,要我殺了他,這……”

“公子多慮了,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你大哥去世,才輪到你二哥當家,倘若連你二哥也不在了,這必定是你一人獨大啊,家業遲早落在你手上,怎麼著也不可能便宜了那撿來的孩子吧?”道士看姬康猶豫不決,又開口添了一把猛火。

姬康雖有些動搖,但仍不敢下定決心,“這……容我好好想想!”

“好吧,公子不妨仔細掂量掂量,若想通了,便可拿著你二哥一件隨身之物,衣服、頭髮、飾品之類都可,還有他的生辰八字,到西岐城外南邊數十里的山神廟中找我,大喊幾聲申道長,我自會現身,到時我對著這些物件開壇做法,你二哥必定命不久矣!”

沒錯,這道士正是那申公豹!他得知崇侯虎戰敗,忙親自到西岐探聽虛實,今日無意中碰上了這不成器的姬康,倒是令他如獲至寶,好利用他的忤逆之心對付西岐眾人。

姬康勉強著笑道:“多謝道長提點,如有需要,我定會找您!”

申公豹捋了捋鬍鬚,擺了擺手,“如此也罷,貧道先行告辭,靜候公子佳音!”

姬康目送申公豹離開,站在街上久久回不了神,心中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