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去稟告宗主,稟告宗主!”

爾後,納蘭歆又昏死了過去。

接下來的這段日子,納蘭歆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在她模糊的記憶之中,她只記得她的眼前時不時地出現一道黑影,那是一個高大的男子,戴著面具,還有…還有一群忙忙碌碌的女子。

納蘭歆在模糊的意識中感覺每天有苦澀的湯藥灌入自己的口中;每天有人幫自己按摩四肢好讓全身的血液得以流通;每天有人幫自己身上的傷上藥、更換紗布。

上藥?

難道自己受傷了?

納蘭歆在床上躺了許久,身子已經躺得麻木,就連自己的意識也有點麻木。

納蘭歆,她感覺自己躺在一張非常柔軟的大床之上,但渾身疼痛。

不動還好,一動,全身面板連帶肌肉劇烈的疼痛,像有萬隻螞蟻在撕咬自己的身體,這種感覺十分不好!

我到底身在何處?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納蘭歆什麼也記不起來,她努力地回想著,但每想一次,她的腦袋都會劇烈地疼痛。

為了搞清楚情況,納蘭歆再一次努力地睜開她那沉重如千斤的眼皮。

這次她的視線清晰起來,不像上次那般地模糊,映入眼簾的滿屋石質的牆壁,連門都是石頭制的,需要按動外面的開關才能開啟,從裡面無論如何都是打不開的。

納蘭歆艱難地側著頭,觀察屋內的其他場景:石室內空間很大,一張石桌、三張圓柱形的石頭椅子;石桌子上擺放著一些簡單的茶具。

這石室內四周都是石壁,連一扇窗戶也沒,除了石室內牆壁最頂端上有一碗口大的通風口外,沒有其他的任何縫隙,看來這是一間囚牢無疑。

納蘭歆慢慢地抬起她的右手臂,她的右小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右手手背上有幾道鞭子鞭打過的傷痕,不過已經結痂了。

鞭傷?

疼痛?

一幅幅畫面不斷地在納蘭歆的腦海中湧現出來,她記得那天她代替公主長孫雅坐在了和親的馬車上,途徑蒼穹山,遇到襲擊,和親隊伍的人,一個個倒下,倒在血泊之中……

她騎著如風孤身奔赴黑風口,在黑風口處,如風…如風永遠地離開了自己……

爾後……

爾後,自己被俘,受了鞭刑,最後她記得自己的武功被廢……

一想到武功,納蘭歆緊握右手的拳頭,她感覺不到體內有內力的存在,甚至連一絲一毫的內力也沒有了。

看來,自己的武功真的被廢了,自己已經徹徹底底成為了一個廢人。

一想到這裡,納蘭歆的眼角流出了淚水,淚水打溼了枕頭的一小角。

不知道是不是納蘭歆的抽噎聲驚到石室內的婢女,一名婢女小心翼翼地走到納蘭歆的身旁,再一次確認,因為距離上一次納蘭歆睜開眼睛已經過去了五天之久。

婢女俯下身,低著頭看著納蘭歆,臉對臉看著,兩個人的臉都快要貼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