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署踉踉蹌蹌地朝聲音的方向慢慢地“移動”,過了許久終於來到一個渾身是血計程車兵面前。

納蘭署單腿跪地,拉著士兵的手,道:“我來了。”

望著士兵稚嫩的臉龐,納蘭署實在是心疼,他這個年紀本應該在武學堂裡讀書、習武,過個幾年就參加武狀元考試,考取功名的。

納蘭署艱難地抱起士兵,道:“我在這兒,別怕。雲頂國的人已經跑了,他們被我們給打敗了。”

“我們勝了?”士兵邊吐著血邊說道。

“是的,我們勝利了。”納蘭署含淚地點頭道。

“納蘭將軍,這個送給你。”士兵舉起一個小冊子。

“這是?”納蘭署不解道,但他還是接過小冊子。

“這是您在戰場上殺敵所使用的招式,我趴在地上,用隨身所帶的一塊小木炭給畫了下來。”

納蘭署單手翻動小冊子,裡面的招式實在是驚人,納蘭署都不知道他竟會這樣的招式。

難道,他是在紫羽令的作用下使出這樣驚天地泣鬼神的招式,這實在是毀天滅地的招式。

“將軍,我好累,我好想睡一覺。”士兵的話語漸漸地微弱。

“好孩子,你睡吧,再也沒有人會打擾你了。”納蘭署聲音嘶啞道。

士兵在納蘭署的懷中,安然地閉上了雙眼,永永遠遠地睡著了。

納蘭署把小冊子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輕輕地放下士兵,他要去找他的夫人。

對,他的夫人,月如兒。

澹臺赤的話語,並不能使納蘭署完全相信,或許,他的夫人,他的如兒還活著也不一定。

對,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即使是最後一眼,他一定也要看到。

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他隨手找了一匹馬,忍著傷痛,騎著馬,走了。

一路上,納蘭署策馬飛奔,滿身是傷,他身上的傷口在風的作用下,有的傷口上的血液已經凝固,有的還在不斷滲出新的鮮血,然而納蘭署已經顧不上了。

為了儘快趕到破落的小院,納蘭署一路狂踢馬肚,為的是讓馬兒跑得再快些,再快些。

終於,納蘭署來到了破落的小院外,他認識他夫人出發前乘坐的馬車。

他迅速下馬,由於他速度過快或者虛弱不堪沒站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過他顧不了這麼多,艱難地爬了起來。

此時的馬兒也虛弱不堪,轟然倒地。

“夫人!”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