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好像聽懂似的,大哭,哭得嘶聲裂肺。

女子閉上了眼睛,斷氣了。

但她還是保持跪地的姿勢,緊緊抱住懷中的嬰兒。

“真是愚忠,真是晦氣!快,把她懷裡的孩子搶過來。”

“是!”

三個身穿夜行衣的人剛要上前去搶孩子,突然一陣強大的內力把他們都震飛了。

“誰?誰在那裡?”

“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女子及嬰兒,這是人做得出來的事嗎?”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話音剛落,一個滿頭銀髮,身穿白袍的,背上揹著一柄長且窄的寶刀的男子出現了。

“你是誰?莫要多管閒事!”

“但這等閒事,我要是管定了呢?”

“那就休怪我們刀下無情了,上,全部都上!”

“是!”

除了,發號施令的人,其餘的十幾個人都朝銀髮的男子圍攻了上去。

“不自量力!”

銀髮男子迅速拔起背上的長刀,口中唸叨:“斬字訣”

刀起刀落,銀光閃現,圍攻的十幾個人全部倒地,一動不動,他們的身上毫無傷口,更奇怪的是連血跡都沒有。

“你…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你說呢?”

銀髮男子又一揮手,領頭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捂著脖子也倒地了。

銀髮男子走到已斷氣的女子身旁,他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對不起,我還是來遲!但你做得很好,你已經完成自己的使命。”

神奇的是斷氣的女子竟然聽進了這句話,她的雙臂鬆開了,懷中的嬰兒呈現掉落的姿勢,銀髮男子快速地接過。

懷中的男嬰對著銀髮男子笑,笑得很開心。

也是,這麼小的年紀,周遭發生的事情,他全然不懂,這也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

銀髮男子看著懷中嬰兒的衣襟上有些血跡,還繡了個“風”字,會心一笑,道:“你我相見,算是有緣。那我就給你起個名字,就叫風血衣如何?”

男嬰好像不喜歡,剛才笑嘻嘻的臉,立馬陰了起來。

銀髮男子覺得有點驚訝又好笑,道:“這屁大點的東西,對名字竟有喜、惡之感,真是有意思,真是不簡單。那好,換一個。再過兩個月,我的家鄉就要下雪了。那裡的雪跟別的地方不一樣,像鴻毛一樣,它很美,它輕盈,它飄逸。有了,你就叫風雪逸如何?”

“風雪逸!”

“風雪逸!”

“風雪逸!”

男嬰又打了個笑臉,一直對著銀髮男子笑。

銀髮男子看著懷裡的風雪逸,也笑了笑,邊走邊說:“小東西,你的父母還健在,我不能做你的父親。以後,我就是你師父,我倆相依為命,我會把我自己的所學所會的東西都教於你。雲頂國,本不屬於你,忘了它。你跟著為師浪跡天涯,你是屬於江湖,你為江湖而生,為江湖而活。”

……

在安虞國境內,北宮暝的府宅內,北宮暝小心翼翼地抱著北宮彤。

北宮暝看著女兒小小的臉龐,越看越歡心,他扭頭對月霜兒道:“霜兒,彤兒長得很像你,尤其是眼睛和嘴巴。可她怎麼長得不太像我啊?老人家都說女兒像父親的。”

“暝哥,怎麼,你還吃女兒的醋?彤兒現在還小,你看不出什麼的,都說女大十八變,說不定等女兒長大後就像你了。”

“怎麼會?瞧你說的,你和女兒之間,我最愛的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