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是斬犯人的時辰。

即便有郭慶大儒開口,可還是分量不夠。

郭大儒雖然名聲在外,可畢竟不是朝廷官員,官職不夠,怎能被他使喚呢。

所以刑部官員委婉的拒絕了。

郭慶面色難看,又朝馬車喊了一聲:“張兄。”

很快,張善忠也從馬車內出來。

他站在郭慶身旁,望著那位刑部官員,面色陰沉道:“放人!”

張善忠脾氣很急,此時看見範秋的妻兒都被摁在那砧板上,他心中早已暴怒不堪。

就在不久前,他才找到了郭慶,將開海禁一事和郭慶說完,兩人便馬不停蹄地朝著應天府趕來。

可誰能想到,才剛剛京城,就聽到了範秋妻兒要被監斬的訊息,這讓兩位大儒怎能不著急,所以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你們刑部好大的膽子,竟然亂殺人,範學士的妻兒若是錯殺了,你們該當何罪?”

“再不放人,我就到太子爺面前,告你們整個刑部!”張善忠怒吼道。

刑部官員也來了一絲火氣,皺眉道:“張學士,您咄咄逼人,可此事卻不歸我管,除非我刑部上級開口……”

張善忠頓時咬牙切齒,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刑部官員,他們翰林院和刑部不熟,刑部不可能擔這個責任,去叫停刑場的。

“再等等,再等等……”郭慶沉聲道。

張善忠詫異地看向郭慶。

郭慶喃喃道:“我喊來的人,馬上就到了。”

“他們就在路上,應該快了,再拖片刻。”

就在張善忠與刑部官員繼續糾纏之時,不遠處,又來了數道身影。

那是國子監的弟子們。

約有七八人左右,俱身穿儒袍。

其中為首的,正是徐錦衣,徐邈兩兄弟。

大部分的監生跟隨範學士遊街示眾去了,但徐錦衣他們知道範秋的家人今天要行刑,所以特意前來阻攔。

不管能不能阻攔成功,至少他們也想為範秋盡一份力!

所以,他們來了。

雖然力量渺小,可他們卻不甘願範學士的家人就這麼枉死了。

徐錦衣,徐邈等人奮力地擠進了人群之中,朝著刑場上大喊道:“範學士的家人無罪,立刻放人!”

“放人!”

“範學士清正廉潔,他的家人品性又豈會差?立刻放人。”

當這些監生們開始大喊起來,百姓們也紛紛注意到了他們。

“那是國子監的學生們,他們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