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水房。

朱辰離開了。

房間內,只剩下了朱瞻壑一個人。

他躺在地上,臉上早已被打得鼻青臉腫,眼神中略顯空洞,望著天花板。

悲傷,絕望,失敗,痛苦,種種情緒湧上他的心頭。

他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了。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為何會糾纏上這樣一個大哥。

朱瞻基,你為什麼不死?

“朱瞻基,你為什麼不死!!!”朱瞻壑咬牙切齒,躺在地上,幾乎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話。

“有你在,我永遠都活在你的光環之下,有你在,爺爺永遠不會疼我!”

“憑什麼!”

“憑什麼大明朝要居嫡長者必正儲位,憑什麼,這是什麼破規矩,是哪條老狗定下來的規矩!”

朱瞻壑嘴角,口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流出他的下巴,看起來有些癲狂。

他的聲音,怒吼在這房間內,彷彿要發洩心中所有的憤怒。

“那是我爹的位置,太子之位,本就是屬於我家的。”

“我爹為靖難之役出生入死,爺爺說了,世子多病,如當勉勵之,為什麼爺爺說話不算數?”

“那皇位,本就是我家的,太孫之位,也是我的!”

朱瞻壑用頭狠狠的撞地,發出砰砰砰的聲響:“我才是皇太孫,我才是皇太孫!”

“我是大明皇嫡長孫!是永樂大帝朱棣的嫡長孫,是太子朱高煦的嫡長子!”

“憑什麼!你奪走了我的一切!”

去天牢,他不能接受。

因為,他從來就沒有經受過那樣的待遇。

趙王能在天牢裡面待著,那是因為趙王也跟著老爺子常年打仗,什麼艱苦環境沒受過,區區天牢算什麼。

可朱瞻壑呢?

他從小嬌生慣養,從來沒有受過什麼大苦。

可現在,卻要被他大哥逼得進天牢!

朱瞻壑知道自己輸了,徹底的輸掉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這句話說出去,原來僅僅只是一個笑話。

往事一幕幕的回現。

朱瞻壑趴在地上,淚水洶湧而出,他腦海中是孃的模樣:“娘,我來陪你了。”

“娘,您在天牢過得還好麼?兒子來陪你了。”

“兒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