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松權衡一番,立刻跪在地上,老老實實的拿筆開始書寫他的罪過。

一條,兩條,三條……

他一條一條的寫,朱辰一條條的看。

這些欺壓百姓的罪行,簡直不堪入目。

朱辰的心中升騰起一股怒火,拿著朝廷的錢,當著朝廷的官,卻非但不為朝廷做事,反而還將百姓搞得烏煙瘴氣!

這他孃的還算什麼官?

朱辰冷笑道:“老爺子,我現在越來越明白你說的,官員小貪不是罪,既無能,又害人的才是大罪!”

朱棣心中略有欣慰。

孫子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

待丘松寫完,連忙呈交給朱棣,朱棣瞥了一眼,頓時勃然大怒。

“狗東西,你仗著朝廷的勢,欺壓著誰的人?”

“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我真想把你給砍了!”

“自今日起,你給我滾去海南,貶為指揮使,要是再敢作奸犯科,你爹也救不了你。”

這上面寫的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不是在丟朝廷的臉,哪一件不是在丟他永樂的臉?

可是,朱棣雖是皇帝,卻也不能率性而為,哪怕真的想砍了丘松的腦袋,也得考慮別人的看法。

不是不砍,而是不能砍。

海南?

這不是被貶到山高皇帝遠的流放之地了麼?

丘松臉色大變,頓時悲從中來,惡狠狠的盯了朱辰一眼,遂而將腦袋埋在地上:“知道了。”

丘松知道,他徹底脫離勳貴圈子了,他再也不能承襲他爹淇國公的爵位了。

僅僅因為招惹了這個少年,便惹來了皇爺。

這個少年到底是誰?

他到底是什麼人?

滿心的怨恨,此刻再看朱辰第二眼,竟已化為一絲畏懼,連朱辰的眼睛都不敢直視了。

朱棣在處理完丘松的事情後,再看向身旁的孫兒,吩咐道:“還有氣嗎?有氣就狠狠踹他兩腳。”

朱辰搖頭,瞥了丘松一眼:“這種即將被貶到海南流放的人,不值得我生氣。”

心中的這口氣,早就出了。

只是再看丘松,朱辰覺得這種惡貫滿盈,欺壓百姓的官,應該斬立決才對!

只是,當下還不是時候,朱辰強忍在心裡,等待會再問。

“老爺子,我們走吧。”朱辰道。

朱棣頷首,站起身與朱辰一起離開,只剩下丘松還跪在地上,連忙轉過身來,滿眼驚恐的望著朱辰攙扶著老爺子離開,心中震撼非常。

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