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字,讓百里旭頓時有些難堪,不知該如何接話。

羅映晚心裡亦是悶得難受,她抿了抿嘴唇,“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百里旭見她要走,忽的又說道:“等開了春,我就要回嶺南去了。”

他始終是嶺南的藩王,不能一直留在盛京。

“那我先預祝嶺南王一路平安。”羅映晚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回頭說道。

百里旭在她臉上已經讀不出別的情緒,他心中輕嘆,千言萬語匯聚到嘴邊,最後只化成了兩個字:“多謝。”

羅映晚像個逃兵,趕緊離開了。

一轉角,就看見沈雲竹和白芍在偷瞄。

她臉上頓時火辣辣的,嗔道:“雲竹姐姐,你……你怎麼這樣?”

“正好碰上,不是故意的。”沈雲竹帶著她出了觀音廟,國公夫人已經等急了,險些就要派人去找她們。

先前來的時候,兩人就同坐一輛馬車,回去的時候也是坐在一起,國公夫人並沒覺得不妥。

羅映晚果然是心事重重,坐在那兒連話都不多說一句。

沈雲竹眨眨眼,道:“你先前那麼堅持,怎麼現在就要拒人於千里之外?”

羅映晚靠在馬車木板上,撇撇嘴,“他如果一直拒絕我還好,可他是因為我救了他兒子,名聲受損,他才來上門提親,這多沒意思。他心中無我,我難不成以後都要對著一塊木頭過日子嗎?”

“你先前不是說,只要嫁這個人,無論他心裡有沒有你,無論你是不是要跟著去嶺南,你都覺得無所謂嗎?”

羅映晚認真說道:“以前他不看我一眼,我就只想要他看到我。可當他看到我了,我又想著讓他心裡有我,人都是貪心的,只會想要得更多。”

“這……這倒是。”沈雲竹跟著點頭。

不過她和顧北凜似乎沒有這個煩惱。

羅映晚又說:“我就是怕自己嫁給了他之後,成了怨婦。我這輩子恣意灑脫慣了,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爹孃生我養我,我也不捨得讓他們傷心。”

“沒事,你現在才多大,根本不用著急婚事。”沈雲竹說道。

羅映晚咧嘴一笑,心裡的陰霾一掃而空,“姐姐說的是,兄長要回京娶媳婦了,我也得趕緊準備起來。”

畢竟越國公府很久都沒辦過喜事了。

但她父親還在北境,連過年都沒回來,也不知道這婚事什麼時候才能辦了。

沈雲竹回到了攝政王府,才知道銀溪來過一趟。

她沒放在心上,反倒給半夏挑選好了穩婆和奶孃,又研究著月子食譜,保證將半夏照顧得妥妥帖帖。

半夏簡直是受寵若驚,她只是一個下人,反倒還要主子來照顧自己,她何德何能呢。

她有些忐忑不安,白芍看出來了,去寬慰了她幾句。

“你別放在心上,我看得出來,王妃沒把你當下人看待。”白芍說著,“而且王妃也喜歡孩子,還親手給孩子縫製了衣裳帽子。”

雖然做得特別醜。

半夏眼睛微紅:“這段日子,多虧你和王妃,不然我肯定撐不過去。等我生了孩子,我肯定給王妃做牛做馬。”

“說什麼呢,王妃會忍心讓你做牛做馬嗎?你照顧好自己的孩子,王妃就很高興了。”白芍說道。

半夏只好點頭。

她看著白芍,問道:“話說,我都快生了,你怎麼還沒點動靜?有沒有看上哪位郎君?”

白芍不由得笑起來,“沒有,我還得服侍好王妃呢。”

“可你也是女子啊,總得嫁人,王妃早就將身契給了我們,你能給自己做主。”半夏說道。